江時婉覺得可行,看著也挺喜歡的,盛韻櫻一邊將東西拿出來擺在沙發上給江時婉看,一邊弄著弄著就有點歎氣,“你過幾天要去做唐篩,他也沒多待幾天。”她突然想起來什麼,突然問江時婉說“你是不是沒告訴他啊?”
江時婉拿起一片藍色的毛絨片,“這種事兒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最近他也忙,不好耽擱的。”
盛韻櫻看著江時婉不像是在說反話,心裡不免覺得自己家的兒子確實愧於江時婉。看著彆的女人懷孕,丈夫都是小心翼翼的關懷著,守著,到了將是我那自己,常常一月一月的見不著人影,回來待幾天又走了。
盛韻櫻怕江時婉心裡會不好受,是個女人心裡總會有些怨懟的。但是閆文林忙也是事實,還真沒法說。
盛韻櫻在一邊數落著說“第一次孕檢的時候不在,彩超的圖還得照了照片傳給他,第二次又不在,真是沒見過這麼不上心的準爸爸的,以後孩子出來了跟他不親,他才後悔去。”
江時婉想,肚子裡那小家夥又知道什麼了。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於紐約機場。
閆文林下了飛機就開機,在各種中英文夾在的郵件提醒中,躺著一則短信。
“注意身體。”
閆文林盯著這四個字看了好幾遍,然後打開微信,江時婉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則給寶寶做了個小兔子。
配圖第一張是米白色沙發上,一隻手掌上長的紫色毛絨兔子軟趴趴的被人放成了靠坐的姿勢,另一張是比較雜亂的製作現場,裡麵入境的正在拚湊布片的手,應該是他媽媽的。
閆文林將圖片保存下來,才退出軟件,開始瀏覽工作郵件。
閆文林走了之後,藜麥遞交的休假申請也被批了下來。
她有想過直接辭職,但是這個節骨眼上,怕有人會在閆正楠身邊吹耳旁風,最終她也隻請了十天的假。
到春節前,又還得忙上一陣子。
假期批下來之後,她瞞著她目前準備回去一趟。臨走前交代家裡的保姆好好的照顧母親,又再三的盯住閆文林派來守在她家附近的保鏢寸步不離的在自己母親身邊。
安城距離那邊要飛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藜麥抵達的時候,正式下午五點多,她打了輛車直接去了醫院。
傍晚六七點的時候,正值飯點,不少病人家屬來送晚餐,電梯十分擁擠。
藜麥一路上了樓層,找到了父親的病房。
裡麵空蕩蕩的,唯有病床上躺著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雙眼緊閉,即使脫離了危險,但目前hia需要呼吸機輔助呼吸。
藜麥站在病床旁邊,垂著眼睫靜靜的看著他,片刻過後,她摸了摸那隻皮膚鬆弛的手,說“爸,你沒看見我媽被你兒子逼成什麼樣兒嗎?”
藜麥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一聲兒冷笑“哦?被我逼成什麼樣子了?”
藜麥背脊僵硬,但是總歸還是有心裡準備的,沒有猝不及防那樣讓她心驚膽戰,隻是有一種出於內心的畏懼。
從小時候剛到薑家,一直到現在,她聽見薑宇承的聲音,仍舊會忍不住瑟縮。
藜麥繃緊了肩頭緩緩的回過頭。
薑宇承一身灰色的條紋西裝,身材高大欣長,站在門口,將門外的情形當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