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補充的營養還是要補充的。”閆文林手指摩挲了一下,煙癮犯了。
江時婉抬起臉來輕輕的笑,“
我比你知道的多。”意思是我知道怎麼維持營養均衡。
她吃完了,他才剛剛動筷,江時婉起身往樓上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句“少抽點煙吧。”
江時婉走後,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煙味確實有點濃。
他吃過飯,又去書房工作了一會兒,回到臥室的時候,突然聽見霧氣朦朧的浴室裡傳來“砰”的一聲!
他快步走到門前,裡麵什麼聲響都沒了,他正要開門,突然又是一陣聲響,聽起來像是被人刻意為之,讓人覺得淩亂而失控。
江時婉淋浴完之後,身上隨意罩了一件浴袍,站在被水蒸騰迷蒙的鏡子前,伸手將如白霜一樣的霧氣揩散。
鏡子裡逐漸露出一張被高溫熏得粉紅的臉,微見圓潤的臉頰,有點像嬰兒肥,大眼睛水亮,平靜的如同一片波瀾不驚的湖水。
她打量了兩眼鏡子裡的自己,拍了護膚品之後,心不在焉的去拿擱在洗手台旁邊置物架上的妊娠霜,一不小心將擱在一旁的花瓶掃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兒,玻璃,水,四濺,幾株粉綠相間的植物也萎在了地上。
江時婉頭疼的看著一地狼藉,剛要去找東西收拾一下,一抬腳就踩在了流動的水漬上,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笨重的稍有不慎便掌握不了重心,真個人都在往後傾倒。
心跳瞬間蹦躂到了嗓子眼,她趕忙手忙腳亂的抓住洗手台的邊緣穩重身子,隨之擺在手邊的幾樣護膚品,也就這樣被她慌亂之中劈裡啪啦全摔在了地上。
江時婉好不容易站穩,看著自己白色乳液和精華從破碎的玻璃瓶子裡流出來,腦子裡渾然空白,隻覺得自己渾身有些顫抖,抬腳就將一瓶“屍身”尚還完好的洗麵奶胡亂的踢開。
瓶子被劇烈的撞在磨砂玻璃門上,往後彈了些距離,打了兩個轉之後,變了形。
她愣了兩秒鐘,有些木訥的扭頭往鏡子裡看了一眼。
鏡子已經重新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但還是隱隱能看見裡麵的自己,一頭及背的半濕黑發淩亂的搭在肩膀上,眼眶像過敏似的又紅又腫,雙眸大睜,十分猙獰。
她嚇得猛地蹲下身來,胸膛劇烈起伏,伸手胡亂的撥了兩下頭發,吸了口氣,伸手去撿地上混在一起的碎片。
閆文林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她低著頭在撿玻璃碴子,浴室裡的大理石地麵已經看不出原樣,無處下腳。
江時婉聽見聲音後抬頭,抿著唇角緊緊的笑了下“我不小心打碎了。”
江時婉眼眶有些腫,鼻尖通紅,那副強顏歡笑的五官,讓人看了就像是身體某股神經被蜜蜂蟄了一下,然後四通八達的傳至全身。
閆文林用腳掃開狼藉的碎物,走到她麵前蹲下來,拉起她的手說“待會兒讓阿姨來收拾。”
江時婉垂著眉,聲音寡淡,但是固執的咬定,“我能解決。”
閆文林握著她的手,動作看似溫柔,實則力道強勢不容拒絕,江時婉想從他手裡抽出手來,動了兩下,結果還是被他握的緊緊的。
江時婉抬頭去看他,閆文林眸色深沉,幽黑的眼底帶著一抹警告。
江時婉反抗的力道弱了下來,閆文林這才將她鬆開,“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