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難受的從來不是你!”
他的聲音已經沉的不像話,細究可察覺出那絲藏在深處的沉痛,他才儘力壓製。
“你以後聽話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閆文林一麵死死的箍住她,一麵伸手安撫著她的背脊,讓江時婉覺得現在的他有些不可思議。
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江時婉幾乎要窒息,她歎息了一聲兒,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閆文林……”
閆文林沒鬆手。
“我在……我在努力了。”江時婉先說。
“你怎麼努力了?”
“我已經儘力在……”江時婉動了動喉嚨,又說“儘力走出去了。”
她過了會兒,見他沒有變化,又說“其實,我這輩子隻生閆睿軒一個孩子,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閆文林始終以沉默應對,江時婉覺得這時候,閆文林反倒成了需要被安慰的那一方。
她的確是故意忽視過他所遭受的精神折磨,那時她覺得自己很苦,所以閆文林的苦在她的眼裡不值一提,也無需再提。
江時婉的眉頭始終未能解開。
就想是她所說的,她隻是在儘力。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就像是她想努力去告訴自己,走到這一步雙方都有責任,如果閆文林對她有感情,心裡一定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然而,對不起,短短的時間內,她應付自己都困難,更彆說要站在閆文林的立場上去感同身受了。
可說起孩子的問題,江時婉是真的覺得,儘管兒女雙全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這輩子隻有閆睿軒一個兒子也沒什麼不好,她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關心都給他。
江時婉拍了下他的後背,胸口處傳來他的心跳,砰砰砰……
不一會兒,門鈴聲便打破了安靜的氣氛。江時婉回神,伸手將放置在一邊的房卡放進卡槽裡,一陣電流靜溢的“滋滋”聲兒之後,臥室瞬間亮如白晝,江時婉反身拉開門,桑榆正一身得體的西裝站在門外。
桑榆按了門鈴之後正在抬起手腕瞄表看時間,見江時婉開門迅速,且兩個人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還穿著衝鋒衣,略微驚訝了一下。
“你們才回來?”
“是的。”
桑榆指了指來時的方向,“我剛才給你打了電話,沒人接,我剛好從房間過來經過這兒,想問你待會兒有個的新年的年會,要一起參加嗎?客人和我們的工作人員都參加,很熱鬨的。”
江時婉覺得有趣,“是你們公司的風俗?”
桑榆單手抄著口袋,低頭一下,“並不是,隻是在新年之際尋歡作樂而已,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來那麼幾出,怎麼,要去嗎?可以順便了解一下我們公司的文化。”
江時婉欣然答應,儘管今天她已經累到在車上差點睡著了。
桑榆說完,看向閆文林“閆總,一起嗎?”
閆文林看了一眼腕表,“我待會兒有事兒。”然後看了一眼江時婉,眉眼清冷,但總覺得眼神裡有東西,表達出來的像是“留下來陪我陪我陪我……”
江時婉假裝看不見,對桑榆說“他有事兒就算了,我待會兒一個人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