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妃!
夜驚風把話說完,便不再管九辭,端著湯坐在輕歌身旁“趁熱喝點兒吧,熬了很久的。”
輕歌即便食不知味,毫無心情,想到這是父親熬時間燉的湯,還是接過了瓷碗,將濃鬱的湯喝完。
味同嚼蠟,輕歌卻揚起臉,笑望著夜驚風“好喝。”
夜驚風皺起眉頭,這孩子一向如此,懂事的讓人心疼。
“讓你妹妹一個人待會兒,這些日子你也累壞了,是該好好休息。”
夜驚風提著九辭就走了出去,九辭不放心地看了眼輕歌。
走出屋子,到了無人的後院,夜驚風才把九辭放下,眼睛犀利地看著九辭“小九受傷了。”
“嗯……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最忌諱若即若離,你心中如若無她,就像個男人一樣乾淨利落,不要婆婆媽媽耽誤了人家好姑娘。”
夜驚風說“我不會乾涉你娶妻,??隻要是你的心上人,我都欣然接受。
但我不想看到你舉棋不定,像牆頭草一樣搖來擺去。”
“我並未給她念想。”
九辭說道。
“你很少接觸女人,就算你抵觸小九的存在,但因為歌兒的原因,你也不會去傷害她。
小九是第一個主動靠近你的女孩,這種感覺很奇妙,她的天真率直也打動了你。
你會潛意識的習慣她的靠近,久而久之,有朝一日,她不再靠近你了,轉而去靠近旁人,你便會煩躁,鬱悶。”
夜驚風的話,九辭並沒有反駁,這番分析的確是有理有據,說得頭頭是道,正中九辭的心。
近日裡他的表現,正如夜驚風所說,而夜驚風也是旁觀了許久,才打算與九辭交談。
大多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九辭還小不懂男女情愛,作為父親自是要適當的指點。
“但是……”夜驚風道“那都不是愛,隻是你的習慣而已,人的天性本該如此,這不怪你。
小九與奴七靠近的時候,你表現出的鬱悶都很正常。
但是,隻要莫憂一出現,你所有的習慣和煩惱都會被拋諸腦後,隻因,你愛她。”
夜驚風拍了拍九辭的肩“你老子我,這一生終是辜負了你娘,你不要跟我學,好好對人姑娘。
莫憂是個好女孩。”
後院,隻剩下九辭一人,他側過頭,正看見小九跟在奴七身後,擔憂地碎碎念“大師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一定很難過吧,我都不能為她做什麼,我好沒有用。”
“小九。”
九辭驀地出聲,九姑娘側頭看來,滿目驚喜“樓主大人?”
“過來。”
九姑娘極其聽話,很快就來到了九辭的身旁。
這是樓主大人第一次溫柔地喊她名字。
九辭看了眼奴七,隨即望向九姑娘,說“我們夜家,不會納妾,一生隻有一個妻子。
我希望,我能娶到莫憂。”
“樓主和聖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我也期待著樓主大人與聖女喜結連理。”
九姑娘笑道。
這一刻,沒有像平時那樣控製不住情緒去哭,卻是由衷的笑了。
許是早便知曉這個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九辭親口與她說,反而能讓她如釋重負。
在這段無疾而終的單相思裡,九姑娘沒有怨怪過任何人,隻能怪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無法打動樓主大人的心。
九姑娘走時,奴七跟在她的身旁。
離開後院與閣樓的範圍,行走在明遠山莊內寬敞的道上,九姑娘呼出一口氣,張開雙手,擁抱著陰天之下消沉的風。
九姑娘咧開嘴笑,回頭望向奴七“阿七師兄,我想陪著的大師姐,去往更高的地方,所以,小九不能傷心懈怠,一定要努力才好。”
奴七望著九姑娘許久,肚子裡發出咕嚕的聲音,他摸了摸小腹,清亮的眸直望著九姑娘,低低地說“餓了……”“好,我們去吃烤野兔。”
“……”莫憂看著倆人結伴而行去烤野兔,眸色微動,而後轉身走向了東閣樓。
她正要拜訪罌粟前輩時,在東閣樓內看見了一道單薄消瘦的身影。
二號不知何時來到了荒蕪冷清的大院,遠遠看去,她的身上透著曆經滄桑的孤寂,比這東閣樓還讓人感到荒蕪。
莫憂蹙眉,不知此人是誰,又為何要來到東閣樓。
她每次和輕歌在一起的時候,恰好都錯過了見到二號的機會。
二號行走在院子裡,整座樓閣,因她而寂。
東閣樓內有殺戮器靈,非常的危險,莫憂思考了會兒,還是決定走向東閣樓把二號帶出。
形單影隻的一個女人在東閣樓裡,太危險了。
罌粟縱然是夢族族人,但跟著前任主人一路廝殺,早已被血腥味浸透。
這個骨瘦如柴的女子,稍有不慎,就會死在東閣樓內。
莫憂才抬起腿要走進東閣樓的時候,隻見二號伸出了手,細長的五指間,盛放著一朵罌粟。
二號手執罌粟,轉過身來時,莫憂終於看清了二號的臉,麵黃肌瘦,兩頰眼窩內陷得有些誇張,頭發如枯草般往下耷拉,眼睛裡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的靈氣。
然而,與二號對視之時,莫憂仿若回到了過去,一個快要被她遺忘的過去。
“族……族長……”莫憂站定不動,隻見二號朝東閣樓外走去,隨著她走過的地方,足下開滿了猩紅如血的罌粟花。
二號的身後,七十二層的東閣樓轟然倒塌,塵煙四起,罌粟花開,二號緩步走向莫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