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杯喝嗎?你們就隻能這樣了?要我說,那按壺喝,喝到……不能喝為止。”輕歌張揚地道。
此話出,全場震驚,一片駭然。
深夜,風過無聲。
菱形的水晶散發出夜明珠的光芒,朦朧的月光之下,她踩在桌前,笑時挑起眉尾,狂妄而不可一世,實在是囂張!
木青酒在神月都是出了名的烈,女子鮮少沾這等烈酒,喝多了傷身傷元氣還損壞肌膚。
就算是男子們,也都是論杯喝,有幾個敢論壺喝?
她是第三個在眾目睽睽下說出論壺喝的人。
至於前兩個莽漢,都喝死了,也算是死的體麵。
畢竟轟動了全城的人,能不體麵嗎?
啪嗒一聲,那個揚言要喝酒的公子,兩眼呆滯,手裡的酒杯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來到輕歌的足邊。
“喝嗎?”輕歌問道。
那公子咬咬牙,憋著氣,拍拍胸脯“喝邊喝,來,取木青酒來!越多越好。”
輕歌似笑非笑地望著這位公子。
城中某個權貴家的公子,姓林。
轉眼間,這麵桌上擺滿了木青酒。
林公子忐忑地拿過一壺木青酒,望向了輕歌,陰險地說“夜姑娘,今兒是你的主場,來,你先喝。”
“姓林的,你還要不要臉了?”七殿王火冒三丈,瞪著眼睛怒視林公子“你還是不是個男的,竟讓本王外孫女先喝?”
林公子被七殿王罵得縮了縮脖頸,畏懼地看了眼七殿王。
他之所以讓夜輕歌先喝是因為,想談個虛實,若夜輕歌一壺木青酒喝完,倒下了,他也就不用喝了。
故此,先喝的那個人,絕對是吃虧的。
其餘權貴也都讚成林公子的做法,他們倒想看看,此等張狂的女子,能不能喝下一壺!
“你先。”七殿王瞪著林公子說道。
林公子不敢反駁七殿王,隻好顫巍巍捧起了酒壺。
“不必了,我先吧。”七殿王驀地望向了說話的輕歌,眉頭緊緊地擰著“丫頭,不要逞強!在外公的府中,不需要逞強!既是高興的日子,就該是高興的!外公眼裡,容不得半點烏煙瘴氣的東
西。”
輕歌順勢拍了拍七殿王的肩,“放心好了。”望向七殿王的時候,還朝七殿王眨了一側的眼睛,看得七殿王心都要軟掉了。
有外孫女如此,人生無憾事!
嚴格來說,在七王府中,七殿王隻有軒轅麟這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還沒有第三代的孩子。
又因為輕歌表現出色,七殿王難免會側重疼愛一些。
輕歌唇角含笑,恣意瀟灑地抬起了手,酒壺傾斜,木青酒從壺嘴裡傾斜而出,她微啟紅唇,酒水儘數入了嘴中。
一壺木青酒,轉瞬即沒。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酒水全都進了口中,不像是旁人拚酒,一壺酒,少部分入口,大部分灑在臉上。
與其說是喝酒,倒不如說是洗臉。
而這,才是最難得,也是最讓人震驚的。
遠在邪殿的鬼王墨邪“……”感覺有被冒犯到。
輕歌舔了舔唇,把腳放下,將酒壺砸在桌麵,望向前方坐不住了的林公子“到你了。”
林公子和諸多權貴們狐疑地盯著輕歌看,眼神猶如雷霆電光,恨不得把輕歌裡裡外外給看穿了。
那可是一壺木青酒,不是尋常甜酒!再是酒國中人,也得有點兒反應吧。她倒是好,眼神清明,麵無表情,隻是笑時多了幾分邪佞妖冶罷。
“墨跡,快點!”七殿王出聲了。
林公子聞言,捧起一壺酒,不管三七二十一,仰頭便喝。
壺嘴對著唇,喉結滾動,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林公子平日裡偶爾喝過木青酒,但是鮮少像這樣,一壺一壺的喝,他也不知會如何。
一壺酒喝下去,林公子已經麵紅耳赤,他好像個無事人般站在桌前,看著輕歌,猶如猛牛,“來,繼續……”
林公子才把話說完,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醉死前還大聲囔囔“這木青酒,真不是人喝的東西。”
輕歌拿起了一壺新的木青酒,在七殿王身旁的椅上坐下,與此同時,將這壺酒水全部飲儘。
喝完,輕歌丟掉見底的酒壺,麵無表情地再拿過一壺,猶如喝水般,汩汩的喝完。
這一回,眾人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七殿王都愣了,拿過桌上的酒壺,也喝了一口,刺得麵色難看至極。
是木青酒……
並不是白開水。
她怎麼……麵無表情的喝木青酒?輕歌已經拿過第五壺了,神情泰然,淡漠凜冽,把酒喝完,輕歌稱讚道“不愧是第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