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洛清聽出其中的諷刺,愣了一會,笑容變得生硬。今早入了正廳後,蕭燁就盯著她看,以往,他懶得從不瞧她,哪怕瞥她一眼都嫌麻煩,那會像今日般盯著瞧。真是怪了,而且那嘴角一對上她的雙眸就是掛上嘲諷。
難道,她無意間做了惹他不悅的事?
“胭脂沒有需要。”對麵,胭脂拉回心思,柔聲回道。才入候府,她不能這麼快得得罪洛清,這個女人並不是同外界所說的軟弱無能,或許她亦是哪家的暗人。
“這麼會沒需要呢?”蕭燁又道,他拉過胭脂的手,玉指指腹輕柔地磨著胭脂的手背,啟唇的語氣猶如三月暖風熏人,“胭脂,你昨夜不是說新屋子冷了點,要知道,你凍壞了,相公可要心疼。”他柔聲說得曖昧,屋子裡大半的女子見他寵著胭脂,頓時看向胭脂,眸裡又是羨慕又是妒恨。
“這”胭脂遲疑道,昨夜她不過是隨意地說了句,蕭燁竟還記著,他對自己難道真的是真心?不禁對上他滿含笑意的眸子,眸底表麵俱是笑意,可深藏的東西,難以琢磨清楚。他如外人所說的是好色之徒,真是如此嗎?
“胭脂不記得了嗎?相公可替你記著。”蕭燁接著轉向沈蘇秦,笑道“夫人,你那屋子冷暖適宜,不如讓出來給胭脂吧。”
他是笑著對洛清說,可細瞧,哪來得一丁點笑意。府裡的人誰不知,洛清所居的屋子是正室才能住的,蕭燁這話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起。
屋子裡的其他侍妾一聽蕭燁的話齊齊看向洛清,心裡竊竊地暗喜,她們是妾室,洛清是正妻又不得蕭燁寵愛,早想著她被休,自己有朝占了她的位置。
“洛清,你那屋子早該讓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驚鴻抿了口茶,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洛清從蕭燁提出換屋子時,雪白的麵容一直端著溫和的笑意。那屋子比起其他院子是來得舒適些,又是清靜,她可不想就這麼搬出去。
“相公,洛清可犯了七出之條?”她溫婉問道。
蕭燁不解,洛清說此話是何意?但還是回道“沒有。”洛清賢惠之極,除了無子一條,其他的與她一點沾不上關係,而關於無子這條,未到五年,且錯在他蕭燁厭惡得不願碰她。
“那是無意休了洛清?”溫和笑著又是一問。
“恩。”蕭燁順著她的意接道,休她,他沒有想過,且老夫人不會同意。
洛清滿意聽到蕭燁的回答,笑著說道“看來相公方才與妾身在說笑。既然不想洛清讓出主屋給胭脂妹妹,那洛清便替妹妹再擇一住所。”話完,她起身朝眾人溫溫一笑,之後,蹲身對蕭燁行了禮,帶著筱筱出了正廳。
“哥,你被她繞了進去。”府中,蕭驚鴻與洛清交手最多,最先聽明白洛清話裡的意思,蕭燁既然無意休了她,她所住的屋子又是正妻所居住的,絕對不會讓出來。
蕭燁沒有回蕭驚鴻的話,而是將雙目瞥向廳外,洛清的身影已經不知去向,他突然笑了,笑容牽著嘴角到麵容,又至眼底,手指在笑意中習慣地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出響聲。
這天的清晨是風平浪靜,可到了傍晚,隨蕭驚鴻出門的婢女狼狽地跑回府門,告訴老夫人,蕭驚鴻被山賊擄走了。
nb
s???蕭驚鴻在胭脂敬茶後,帶著婢女往城外的寺廟去,她說要為自己求姻緣。
沒想到,去了半天的時間,路過荒野時遇上山賊被人擄走,不知蹤跡。
老夫人一聽此事,慌神無措,命蕭燁帶人快些去尋找,府裡頓時亂成一團。
蕭驚鴻平時與洛清不和,但是洛清打心底不願她出事,對洛清來說,蕭驚鴻不過是大小姐脾氣,心高氣傲了些。
也一直到了晚膳,當地官府歸來的蕭燁還未有蕭驚鴻的消息,蕭府上下食不知味,了了地吃了幾口。洛清命各院回去歇息,自己端著飯菜勸說老夫人吃了些。
洛清的淡定從容,是想撐住混亂的蕭府,而在有些人看來,她是幸災樂禍蕭驚鴻被擄。沒有的事,在她們口中越說越開,當時的流言並不能影響穩坐候府夫人的洛清一分一毫,卻沒想到三個月後,流言蜚語在任何人耳裡都是實情。
洛清也真成了毒婦,被蕭燁無情地休棄,被趕出她辛苦操勞了二年的候府。
一兩陣微風乍起,從敞開的窗子溜進屋子,風起,叩得窗台處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碎玉一般的聲響。夜,越發得靜寂。
蕭驚鴻失蹤,府中大亂,洛清身為候府夫人忙得很累,她二年前嫁給蕭驚鴻就不再單單為自己而活,得顧著這個家,這樣勞累的日子她卻過得如此地安寧。
“筱筱,替我再倒些熱水。”這樣的日子她過得舒心,轉頭看向身側的木桶,熱氣嫋嫋如煙,外裳的扣子顆顆解下,衣裳褪儘。燭火通明,燈暈散落屏風裡間,滿室的暈黃照射到她裸露的身子,美玉般的,勝雪白皙。
溫水,洛清背靠在木桶側,溫熱的水浸泡得她滿身舒適,所有壓製的疲憊瞬間跑出來,突地,她察覺到下身的不適,似乎有些脹痛,而這種痛楚她記憶深處刻得清晰。
冷宮的那一年,每一次,他的糟蹋,下身便是這般地不適,痛得大腿內側也是酸痛。他有多恨她,便是多狠地折磨她。
昨夜的夢也在此時越發地清晰,然後一張冷冽的麵容跳入眼簾時,身子一顫,她呆滯住,慌亂地低頭瞧向胸前殷紅地花蕾。
花朵含苞,旁側如美人被抓破臉孔,一點青紫色在紅豔與雪白間極其地不協調。
“啊”。就這麼一點點的青紫色,她克製不住心裡的驚恐,大叫出聲,這不是真的?不是?
“夫人,怎麼了?”外屋的筱筱提著熱水過來,一聽叫聲,連忙掀開簾子,跑了進去,見得洛清木楞說了聲“不,不是真的?”
在筱筱的印象裡,何曾見過夫人驚慌的尖叫與慌亂的神情。
“夫人,你怎了,出什麼事?”筱筱急著走近,聽到洛清大聲地阻止道“彆,彆過來。”
洛清努力地壓抑情緒,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頭平靜地看著眼中寫滿疑惑的筱筱,解釋道“筱筱,我沒事,剛見著一隻老鼠從腳邊竄過去,被嚇壞了。”她也不讓筱筱再問,揮手要她退下。“熱水我不要了,你退下休息吧,今夜我自個沐浴。”
“哦,夫人你真沒事嗎?”筱筱擔憂地問道,夫人是不是早上被侯爺欺負給氣哭了,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