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蘇落,你不喜歡朕寵你嗎?喊出來啊,你之前的呻吟多麼嬌柔,現在喊不了嗎?”說時,他將她拽入床幃,又是欺身下來。
“落兒,以後朕每晚在你這裡印著齒痕,可好?”
南城的夜靜謐些,細細的春風在濃黑的夜下穿走,灌入心口卻如針般紮手的疼痛,乍一眼,血斑點點。墨色的天微亮的星光,灰朦朦地倒壓下來,夜間的人心惶惶得急促不安,一夜寂靜卻又是無眠難安。
秦墨玉依舊穿了身最愛的紫衫,偷偷地飛簷走壁,潛入候府。從昨夜,他欣喜;從清早,他期待,急盼著這夜色快快地深濃下來。
可又行至窗前,身子定定地立窗台前,隻愣愣地望著漆黑的屋內。
原以為,那一瞥真的隻是錯覺!胭脂房中見到她那刻時,粉末雖是撲麵,可那聲音,那身影,他怎會不識?又見到她被蕭燁打,見到她周旋賓客間,見到她僵著溫和的笑臉,又想這不會是她,落兒任性,落兒愛恨分明,性子剛烈,怎麼會是?
可是,真的是他的落兒,是他一人的落兒!
紅綃鸞帳,那一年,豔紅的鳳袍襯得她螓首處晶瑩如玉,那張濃妝豔抹精致的麵容一躍到眼底,那雙眸子底墨色晶亮溢滿欣悅,那張紅豔丹唇輕啟,柔美地笑著,對他喚道“帝君。”
那年的他,入迷地盯著瞧,明知她的身份,明知她是蘇家的女兒,卻不能克製地將她攬入懷中,“落兒。”
她幸福地笑著,花開夜間,妖豔的血紅綻放在他身下,他摟著她入睡,那是十七年以來最是開心的一夜。就算後頭他真利用她對付太後,也未曾想過棄她,也在那年,皇弟回來,才知她是透著他念著皇弟,才知她入宮隻因誤以為他是初見初戀的男子。
“認錯了”,真相裸地揭開,她那麼哀傷地望著他,隻輕笑地解釋道。風輕雲淡,就是她對他。
不知躊躇多久,眸色一暗,躡手躡腳地從窗子跳入女子的香屋,空中的清香如二年前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地喜愛,慌亂地輕掀開床帳,見著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嘴角的一邊勾起,露出久違的笑意。
“落兒。”他脫了衣裳,一手枕著頭,躺在床上,傷痛地看著她。
昨夜,她竟當作是夢,難道自己對她來說,是水中月,鏡中花嗎?
另一隻手伸入她的麵容,她滿臉的粉末也瞞不來她是蘇落的事實,瞞不了她是他的妻子。
“落兒,我來了。”他淺笑著,低頭湊向心念著的雙唇,觸及紅唇,慢慢地輕舔,又是慢慢地咬著,不想她醒來又盼她清醒。
“秦墨玉。”他舔嘗時,身下的女子突地睜開雙目,冷冷地道。
秦墨玉的雙眸頓時閃滿薄亮的光芒,欣喜之色淡露麵容,他不是善於表達自己的人,也不是喜於形色的人,雖然對著洛清的突醒心底是驚訝中又是萬分的喜悅,卻也隻是嘴角一上揚,淡笑地回了
句“醒了?”
平淡的話語,淡淡的笑意,宛如對著相伴已久的妻子,溫和平常地問候一句。
秦墨玉若是知道此次的相見換來的會是相恨的局麵,他寧願這一世守望,銀河迢迢,脈脈不相語。
洛清亦是靜靜地盯著他,盯著他的細白手指在她的身體上輕柔地遊走,猶如對著一件珍寶,一點點地挑開她的衣襟,對秦墨玉灼熱的體溫,熾烈的是無比地淡定,麵色或許是遮著粉末的緣故,雪白依舊。
但是,她的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般亂糟糟糟,對著在身子挑起的手,她記得清楚,恨得要命。
是這雙細白無雙的手,讓她曾經認為他是公子。公子的手指細長,而他,一朝天子,又是練武之人亦是細長。人再相似,而這雙手也是這般的相似,是命運捉弄還是天意如此?
“昨晚果真不是夢。”
她的聲音很是平靜,在他撲在自己身體,舔吻她的雙唇,她清醒過來,這絕不是夢。秦墨玉,秦墨玉,你竟是找來了?
早在見到身上的青紫時,她已知昨夜不是夢,每次的歡好,他習慣在她的身體上烙下深深發青的印子。
秦墨玉對著她冷漠的眼神,心底一顫,兩年未見,她看的眼神好是平淡,是忘卻他了嗎?或是她真的愛上蕭燁?若是沒有愛上,怎麼舍棄瑉兒,舍棄痕弟,舍棄他,安心地留在南雲城?
“不是夢,我來接你回去。”秦墨玉回道,他俯在她的身上,兩個人袒露身子,雪白的軀體交纏一處,隻是心,離得千般得遠。
洛清聽了,忍不住地抿嘴露出嘲諷的笑意,他們這樣的重遇倒是她從沒料到的,她僵著右手,對上她始終看不徹底的眸子,含著笑意一字一字地問道“秦墨玉,你愛我?”
“秦墨玉,你愛我?”秦墨玉早知道心底的回答,之前她問他時,他都避而不談,隻因她是蘇家的女兒,這一次,他想放縱自己,可還是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我……”
心口一陣刺痛,後麵的字他卡在喉間,滿室的香氣瞬時被血腥味代替,刺鼻難聞得他差點雙眶落出淚珠。他不是矯揉的帝王,從不怕殺人與血腥味,然而血流聲“嗒嗒嗒”地染紅她雪白的玉體時,他一低頭,眼角的珠子竟是隨著血珠滾落下來,隻是她早就瞥頭看向被輕風吹拂的床帳。
清輝月色下,一把鋒利的短劍就這麼地刺到心口,雖是不深,卻痛得幾乎死去。
“你可以再刺得深些。”他抬起頭笑道,一手伸出扶著她在短劍柄的手,看著血緩緩從他胸口流到她手心,痛心說道,“落兒,你可以再刺得深些。”
說時,他拽緊她的手,用狠地要按了下去
“你瘋了!”大叫一聲,洛清極快地抽手,卻被秦墨玉按得緊,他拽緊她滿是血色的手,不動,冷笑反問道“不是要殺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