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大哥若是見到,會將她整個人夾到腋下,然後不由分容地用棉被包住捆紮到床上,直到雪停了,才令雪櫻替她解開。
後頭,大哥走了,她會故意玩雪,將著小手凍得紅腫,然後冰冷的手往公子懷裡去。“公子,好冷啊。還是你懷裡暖和。”
往事一旦與公子有關,都是這般地美好,就算是心碎的那日,亦是淒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公子,你真的要娶妻了嗎?
馬車停落到一山莊前,筱筱撐開傘站在地上,洛清一腳踏下馬車,抬頭瞥見山莊牌匾上賜金的大字,“朝凰山莊”。
南城,山靈水秀,來此經商的人都多,東西北的聚集過來。像白煙莊這般的商人居所數不勝數,洛清作為候府夫人,去過莊園不算多也不算少。朝若山莊,就這麼第一眼,她覺得裡頭的人不簡單。
天,先是細雨綿綿不絕,當洛清提著衣裙步上莊內的台階,雨漸漸地下大。
撐著的傘旋轉了幾下,雨簾嘩嘩嘩地飄落。走上最後的台階,仆人仿佛早知她的到來,笑道“夫人,這雨可真大,裡頭請。”
“恩。”她應道,跟著仆人進莊,莊內簡單地布置,花草樹木求得全是極品,就說,假山頂頭用的是黃石,基石是北方的花崗岩。由此看得出,此莊主對東西要求得很完美。行至橋廊上頭,兩側的流水從假山洞口流過,又一處用了掩障的手法,源頭的水似有似無,可是一個妙字言得清。
“嘭”地如噪音般敲碎寧靜的雨天,洛清太過凝神地欣賞四處雨下的風景,也未注意到迎麵而來的男子,就這發生一聲響聲,或是男子用力過猛,她撞到在地,手中的傘亦是落地,點點的雨珠順著青絲滾到她麵容,雪白的粉末被洗儘。露出半張清美的麵容,而素白的衣裳濕漉漉地滿是汙泥。
撞她倒地的男子,隻是挺立著站在,根本未伸手攙扶她一把。
“夫人,沒事吧,摔痛了嗎?”筱筱連去扶狼狽在地的洛清,急急地拿起絲帕想替洛清擦去汙跡,絲帕還未落至麵容,驚奇地“咦”地一聲,夫人好像不醜!
洛清連忙接過絲帕,胡亂地將麵容擦了些,麵容沾著水,和著粉末更發像是台上的小醜。
之後,她察覺到有人注視著,抬起頭,一雙鳳目正清冷地盯著她。
雨絲輕飄,密密麻麻地飄落著,涼意襲心,那人的冷眸深沉得洛清心慌,就憑著他陰沉的寒眸,與記憶中極其模糊的人一點點地重合,竟是他?
他怎會在這裡?難道因為秦墨玉?
心想著該死的薄情郎,洛清隨意地撇頭瞧了四周,手心底突然間冷汗冒出。走進朝凰山莊,一步步,仿佛掉入他們設好的陷阱。
“是公子救了家妹嗎?”洛清撐著傘,半遮著麵容,對挺立的男子問道。
他,白衣襲身,衣角飛飄,冷冷地盯著洛清,又像是透過洛清看向遠處,眸底由於冷意的細雨,起了一陣薄霧,涼涼地令人心寒。
“算是。”嘶啞著聲音回道。
這個人,與她不過有幾麵之緣,但是他瞧著她,總是讓她覺得自己欠著他什麼。
柳昭,秦墨玉的知己,東平候家的長公子。
可是,他怎會在這?
洛清凝神猜想柳昭出現南雲城的用意,姑姑去了東平,他身為東平長公子,竟是在此現身。難道,他和柳茹這對姐弟聯手與東平候分裂嗎?果真是外界所言,東平候對兒女殘暴不仁,致使柳茹自小體弱多病,柳昭性格怪癖。
“夫人,請用茶。”
柳昭淡淡地出聲,打亂洛清的心緒。
他們二人在水榭處坐著,水榭外雨亦蒙蒙,清水池中綠荷如手般攤開,聚著散落的雨點,荷間的水珠,噠噠噠地隨著雨落濺起忽大忽小的水花。
先前,柳昭說與她單獨說話,便退了筱筱和車夫,要他們二人在待客廳內候著。
“哦。”洛清從他手中接過茶杯,對著香溢的鐵觀音,手卻是一顫,心底頓時煩躁起。
為何,柳昭在此?他怎會來此?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份?他冷清極了,怎會出手救了蕭驚鴻?
端著瓷杯掀開茶蓋,雙唇湊近,飲了一口,在嗒嗒嗒地雨聲下,一陣不冷不淡的話夾著清亮的雨聲下極其地刺耳。
“夫人,杯中下了藥。”
洛清一怔,抬起頭詫異地盯著柳昭,他已站起身,背對著她。
“下了春藥。”他又道。
話完,他連水榭內的傘也未拿,就踏了出去,雨說小不小,走了幾步,他青絲沾的水珠化了水,地粘著耳畔或者麵龐,雨天下,他清秀的側麵白皙得如玉瓷,美得宛若在雲霧中。
洛清聽到“春藥”二字,忍不住犯嘔,又想起什麼,急急地衝出水榭追上柳昭。
她拽緊柳昭的衣裳,剛欲說話,眸光無意瞥到旁側的影子,嘴角勾起一笑,細指摸到柳昭的手背,一低頭,他的手背儘是疤痕,來不及驚異,笑道“既然公子下了春藥,那可得負責到底。”
柳昭比洛清稍稍高了些,他雙目下看,便對上洛清藏滿冷笑的眸子。
他由著洛清在自己手背遊走,極其地平靜,眉頭倒皺高,顯得不耐煩。
“抱走。”他突然出聲,抬平頭看著迎麵走來的盛怒的男子,然後迅速地扯開洛清的手,又是用狠將她推倒在地,也不多看一眼,對臉色發青的秦墨玉,滿是嘲諷道“這就是你要的女人嗎?”
秦墨玉緊了緊拳頭,他跨步快速地走到洛清麵前,伸手一把拽起地上渾身泥水的人。洛清見到是他,沒有多少驚訝,之前,在柳昭踏離水榭,她便瞥見走來的他。
秦墨玉,柳昭,她早該見到柳昭的那一眼就知道,秦墨玉在此。
柳昭算是秦墨玉最為親密的知己,有時,柳昭就像是秦墨玉的影子。
“給我進來。”秦墨玉怒著拽緊洛清的手,將她拖到水榭。
洛清突覺得滿身熱燙,秦墨玉冰冷的手,她又是想扯開,又是想抓住。
“放開我,秦墨玉。”她不能沉淪下去,用力地推開他,靠在水榭的柱子,難忍地眯著眼急促地喘氣。
“你給她吃了什麼?”見著她麵色發紅,雙目慢慢地迷離起,咬著牙恨恨地瞪著自己,秦墨玉頓察覺到她的異樣,對著還未離開的柳昭問道。
“春藥。”柳昭回道,冷瞥了一眼洛清,嘴角不禁上揚,眼底厭惡地滑過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