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秦墨玉!
她如在水火中煎熬,公子,帝君,秦墨痕,秦墨玉,她一會辯不清,一時分得仔細,夢裡反反複複輪翻著他們相似的麵容。
“落兒。”有人在耳邊喚她,隻有秦墨玉和秦墨痕這樣喚她。
爹爹和姑姑喚她丫頭。
大哥喚她落兒。
有冰涼的東西正摸著她的頭,她覺得好是舒服,暈乎乎地眯著一眼,昏暗的光線射來,晃得刺眼,可是床榻上頭痛發燙的洛清是瞧得朦朧,白衫落至床榻,她抿起笑意,抓住那衣角,喚道“公子。”
好若真的是溫雅微笑的公子,他纖長暖和的手指正撩弄她的青絲,滑過她的麵頰。
“公子,你來了?”輕輕地問了聲,他焦急地看著她,又轉身要走,她慌得拽著衣角,哀求道“公子,陪我?”
她與公子總是那麼有緣無份,一次次地錯過,深愛著,卻抓不住。
衣角隨著身子一怔,她的手指移到白衫袖中的手,玉白如蔥的手指,她瞧得嘴角上揚,苦澀地問道“公子,那女子待你好嗎?”
最愛公子的手指,纖纖細細的,她的小手恰好能被他大手包住,暖暖地讓她心安。
沒有回聲,可她仿佛他說,“好。”
“好就好,就好”她傻傻地笑著,眼角的淚滾燙地下來,灼燙她的麵容,灼燙她的心,是思及與公子之間無緣的情愛,眼眶不斷滲出淚珠,哭泣著一聲又一聲地道“公子,公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與子”
洛清哭了一夜,翌日卻病了。
這一病,病得厲害。
老夫人得知洛清大病,又知昨晚蕭燁後頭與胭脂同宿,氣得探望洛清時,大罵眾人。
她怒極了,洛清病倒在床起了憐惜之情,不好再說什麼。蕭燁是自己兒子,做得再不對,也會包容,縱容。
於是,蕭老夫人一肚子的怒火對著剛入屋蕭燁和胭脂,斥道“心裡還有洛清嗎?來做什麼?”
“早與你說了,妾再喜歡也彆高過妻子。你看你像什麼樣,深更半夜,丟下正妻,與小妾鬼混到一處。”老夫人越罵越氣,手指伸出戳著蕭燁的腦袋,“我說的話你到底聽下去多少!你是不是真想我們蕭家絕子絕孫!”
“娘,胭脂不是懷著嗎?”蕭燁回道,他就是不喜歡蕭老夫人將女人分成三六九等,胭脂不過是出身不好。
且,昨夜老夫人冤枉了他。
“混賬!一樣嗎?”青樓女子懷的種不定是不是他們蕭家的?
她瞪了蕭燁一眼,對兒子極為地愛護,這與老侯爺離世過早有關,她盼著後人能繼承老侯爺的一切,延續蕭家的香火,就不再怒斥蕭燁。
轉向胭脂,果真是嬌柔的美人,誰見猶憐。
胭脂微抬了頭,飄向裡頭床帳內的人,病了?也不知道是為了哪個男人病了?哼,蘇落,你也太能裝了!
“看什麼?”老夫人眼神淩厲地捉摸到胭脂眶底滑過的陰冷,不悅問道。
“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彆以為有肉撐著就把自己當回事。”老夫人以為胭脂是為正室之名而起了怨恨之心。
“好好地護著肚子的孩子,也彆想著把青樓下賤的東西帶到府裡來,這是蕭府,不是你的男人窩。”老夫人拿住胭脂的痛腳狠狠地罵道。
胭脂的淚珠跟著滑落,輕聲地抽泣著。
??蕭燁見老夫人罵得太過,提醒道“娘,胭脂懷著孕那。”
老夫人低頭瞧著胭脂微凸出的肚子,忍了忍心底的怒火,再掀開紗簾看了一眼病著床上的洛清,囑咐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