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紙包不住火,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隻是時間問題!
胭脂一杯杯地倒酒,與蕭燁拚酒。
蕭燁突然發覺,從來不了解身邊的人,比如洛清,她是蘇家的女兒。也比如,麵前的胭脂,她狂飲美酒,是為了一個男人。
兩個人都是悲傷的人,他們喜歡的人今晚一個娶,一個嫁。
胭脂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了。
帝宮的喜宴更是熱鬨,這是二年來,帝君第一次納妃,一朝天子,要是長時間不與妃子同房,不納新妃,定會讓底下的大臣慌張,擔心皇家子嗣,憂心帝君的身體。
對秦墨痕來說,當夜的心沒有喜亦沒有悲痛,是空空的,又是極悶,就像是失去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卻不知道到底丟失的是什麼?
本來要與雪櫻同去帝宮吃喜宴,途中,說不出的煩悶讓他掀開車簾,聽著“啪啪啪”地煙火聲,抬起頭,那一刹跳過一個畫麵,滿天的煙火,燦爛歡喜的笑顏,又是一刹那,腦海裡茫然地一片空白,隻餘下煙火滿空下,一個模糊的笑容。
“王爺,你在瞧什麼?”雪櫻探出頭,笑著問道。
她不知道蕭家義女就是蘇落,以為蘇落出了帝都,不知了蹤跡。加上懷了身孕,讓她的心情大好。
“煙火好美!”看著滿天的火花,一朵朵的綻放,一朵朵的凋謝,很美,美得極致的美。
“雪櫻,我們是不是一起看過煙花?”秦墨痕看著天,問道。
“恩?”雪櫻一愣,然後慌亂起,低下頭,不斷地摸著小腹,“是啊,王爺,你忘了嗎?”
她說得很輕,很怕秦墨痕想起什麼?
“哦。”秦墨痕疑道,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什麼時候?”
“去年。”雪櫻隨便地扯了個日子,拉著秦墨痕的衣裳,撲到他的懷裡說道,“等孩子出生,我們一起看,好嗎?”
聽雪櫻提起孩子,秦墨痕的麵容更發柔和,他伸手覆在雪櫻的手背上,腦海裡突地跳出一句話,雙目朦朧好似在夢中,輕說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句話,秦墨痕柔情萬分地說道。
雪櫻笑起,她雖然字識得不多,可是跟著蘇落身邊,知道這是蘇落最愛念的一句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子,又是老的?”
“小雪兒,不懂了吧。喜歡的人要是與你說這話,就是說一起相伴到老!”
記得蘇落是這樣解釋的,不,不對,她還說“嗬嗬,小雪兒,告訴你,這話是公子和我說的!嘻嘻,我要和公子白頭偕老!”
回想之後,雪櫻的麵容頓失去了血色,四年的時間很長,她陪了秦墨痕四年,而蘇落與他一年的時間都沒有,為什麼他就算失去記憶還記得與她的事?
“王爺,這話是對雪櫻說的,對嗎?”她落著淚,弱弱地說道。
秦墨痕笑笑,“都這麼大的人,還喜歡哭鼻子,不與你說,我與誰說那?”他雖是這樣說著,可腦海裡伴著絢爛的煙火,突聽到一句話。
“公子,那我們要牽上三生三世的手,下世,下下世,我都要!你不許誓言,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
話跳過腦海,好快,再努力地去想,腦子裡又是什麼都沒有,好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編織的夢。
“雪櫻,我想下車走走!”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歡喜的日子,對著秦墨玉婚宴所放的煙火,他覺得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