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剛熬了紅棗木耳湯,我去端來給你。”蘇諾風拍了後勺,想起這事,展顏笑道。
阿錦忍不住重了語氣,“下去。”
她無疑將自己關閉起來,除了蘇傾城不許其他人接近她的心房,她的冷漠不僅僅是對蘇諾風,隻是蘇諾風付出的太多太多。
阿錦清淡的怒火表現她明顯地不悅,蘇諾風小臉頓時失去血色,一會,又努力地揚起笑容,道“哦。”
他純淨的笑容剛好落入抬頭的阿錦眼裡,阿錦一愣,心想,自己對他發什麼火?
“對不起。”她朝著蘇諾風的背影,真誠地說道。
在帝位上,再清冷的她也變得易怒,或許是孕婦的脾性特壞,或許是納蘭錦闌的步步緊逼。
“沒事。”原本沮喪的心情一聽見阿錦的“對不起”三個字,連忙轉身接道,然後不等阿錦有所表示,厚著臉皮搬過椅子坐到案前。
“阿錦,我陪你。不會打擾你的。”他可憐兮兮地盯著阿錦,一臉的哀求,帶著孩子單純任誰都拒絕不了。
“好!”阿錦應道,低頭看著上官丞相整理出的東西,是與納蘭錦闌有關的官員。
若不是她登基,站在納蘭錦闌那邊的人更多,阿錦在北朝一年,納蘭錦闌聯合納蘭錦敏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力量。
“闌兒大肆地從民間搶了數多年輕男子,說是給我選妃。”在蘇諾風凝視著阿錦的側臉,阿錦看著官員的名單,輕淡地說道。
“選妃?”蘇諾風一聽,慌得跳起身,“選什麼妃?阿錦,你選什麼妃?”
接著,猛地想起麵前瘦弱黃袍女子的身份,南朝帝王穿的亦是龍袍,隻是那袍子與女子外裳無異,額頭間輕點朱砂,彰顯著高貴。
而,阿錦正是如此著裝,她是帝,與蘇傾城一樣的身份,會有三宮六院,數不儘的美人相伴。
蘇諾風頓時身子發軟,還未讓阿錦愛上自己,她就會有彆的男子。
他虛弱地癱在椅上,麵色雪白一片,舊病複發,猛咳不斷。
他放下玉簫,忍不住地猛咳,難受得捂著心口。
就算得了德隆女帝的良藥,他的心疾依舊無法醫治。
這病,或是會使他英年早逝。
這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阿錦開心否?
“小九,怎了?”蘇諾風的病一直有母上留下的藥方壓製著,怎好好地又猛咳。
蘇諾風搖搖頭,慢慢地扭頭,很輕很輕地問阿錦“你真的要選妃?”
他盯著阿錦,生怕漏了一個字,又怕聽見阿錦說是,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選妃?”阿錦啞然不解,她要選什麼妃?又不是母上?
“不是嗎?你不是要選妃,選些男子陪你嗎?”雪白的小臉,氣息一足,漲了紅。
阿錦聽懂他的話,他是誤會了。她從沒有想過選妃,曾經甚至連嫁人都不願,不禁想起往事,想起對德隆女帝發過的毒誓,“此生不許再愛蘇傾城”,心底起了陣陣抑製不住地痛。
她沒有解釋,也不會想著對蘇諾風解釋什麼,從來隻是把他當作蘇傾城的弟弟,伸手將麵前的茶水遞給蘇諾風。
蘇諾風接過那杯茶,因為阿錦送茶這微不足道的動作,欣喜地把選妃之事暫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