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也不敢搖晃了,宋青葵總覺lot的視線還看著她,簡直如芒在背,神經都繃緊了,繃著繃著,眼睛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
奇怪了,最近好像特彆愛睡覺。
雲是乳白的,天是湛藍的,遠山靛青,近處的玫瑰茜紅,暖風一吹,搖椅輕輕晃啊晃。宋青葵半夢半醒間隻覺躺在柔軟的雲堆裡,就是臉上有些癢,她不由的動了動,想要翻個身,誰知腳下一個落空,直接就摔下雲端,把她生生給摔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lot站在陽台的另一端,離她幾步遠的樣子。
“你在這裡乾什麼?”宋青葵反射性的問。
lot的眼眸很黑,墨色暈染的純色調,但是眼瞳卻很透,直指人心的透,就這麼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人有種渾身發麻的警戒感。
宋青葵一下子就清醒了個徹底。
lot的視線自她臉上下移,宋青葵的視線也跟著移動,最後落到了自己的腳上。
她連忙起身穿上拖鞋,還扯了一下裙子,將自己的腳蓋了個徹底。
“你看什麼?”她有些惱。
lot也不回答,隻問了句,“要出門嗎?賀先生讓我帶你出去轉一轉,附近有個白色教堂據說禱告很靈。”
宋青葵趿著拖鞋往洗手間走去,“我又不信神,去教堂做什麼。”
她洗了一下臉,忽然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肚子,片刻後,她披了件大衣,“走嘛,去教堂。”
有些嬌嬌的語氣,微惱的尷尬模樣,耳朵尖都是粉紅的。
lot開著車一路無話,宋青葵又蜷縮在後座開始補眠,音響裡放著當地的民謠,悠閒又歡快的曲調。
約莫半個小時後,lot輕輕敲了敲車窗,將宋青葵叫了起來。
宋青葵沒睡舒坦,走路都低著頭在打瞌睡,慢慢吞吞混混沌沌的,一不留神就一頭撞到了lot的背上。
“教堂到了。”lot提醒。
宋青葵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哦,我看到了。”
湖水畔,一座純白的教堂佇立,有種潔淨的美感,像孤獨星球上最後的一個棲息地。
偶爾有白鷺從湖上掠過,在教堂周圍盤旋,展翅間偶爾鳴叫一聲,彆樣的寧靜。
要去教堂,就要穿過這一汪湖水,湖上沒有橋,隻有幾個簡潔的白石墩子。
頭一兩個還好,宋青葵很輕鬆的跨過去了,越到後麵她越有些吃力,她現在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更彆說跳了,一時間不上不下卡在了中間有些難受。
站在湖中央,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兩人的模樣,白鷺掠起漣漪陣陣,攪亂了一池的藍天白雲。
宋青葵看著下一個白石墩和自己的距離,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不去了,我要回去了。”
她說完瞪著lot,仿佛在等他回話。
這是種彆樣的請求,姑娘家口是心非的柔軟,像水晶果凍,看著就軟,戳一戳更知道軟。
lot也不多話,隻是看了她幾秒,便跨回到她身邊,蹲下了身子。
脊背很寬闊,意思很明確。
宋青葵抿了一下唇,看著有些不甘不願,“我是你老板的未婚妻,挨著你太近了,你老板會不高興。”
lot也沒動,微微側頭說了句,“我數三,葵小姐如果不上來的話,我就走了。”
“一。”
‘一’這個字音調還沒落下,宋青葵趴上了lot的背,lot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穩穩地將她背了起來。
“你小心點,我肚子不舒服,你不要顛痛了我。”宋青葵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氣息軟軟的,又帶了一點憂心忡忡的顧慮。
“嗯。”lot輕輕應了一聲,果然走得很穩。
跨過了石墩子到了對岸,lot沒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宋青葵仿佛也忘了可以下來自己走了。
lot背著她,腳步緩緩,踩在碎石砂礫上微微作響,有朵花兒掉到了lot的頭頂,宋青葵手指一撚,插到了lot的耳朵上。
“lot,你現在是花姑娘了。”
lot沒有繪畫,宋青葵也習慣了,自得其樂。
風暖暖的,宋青葵的臉頰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