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深眼眶微紅,鼻子酸酸的,有點難受。
最後破涕而笑。
“我知道了,你們好好訓練,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回來,總不能在外麵漂一輩子吧,說不定退休前,咱們還能在一起共事幾年呢。”
涼嬋被她的話逗笑了。
退休……
這兩個字對於彆的工種來說可能是很簡單的事。
但是對於她們這種行走在刀刃上的,麵對著最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的人,怕是想都不願意想的。
“好,說定了!”
吳灝天看見這兩個女人在這裡嬉笑,眼淚毫無征兆的就掉了下來。
“我也要抱抱……”
他伸出手。
涼嬋和葉深深對伸出手,把他攬了過來。
林市警局的特案組成立兩年,他們四個人共事兩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如今,許諾犧牲,涼嬋和吳灝天被抽調,轉眼間這間辦公室,隻剩下了一人。
物是人非,曲終人散,人走茶涼,不免生出些唏噓來。
……
沈廷玉進來時,便看見這三個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她有點頭疼,獨來獨往慣了,工作性質,合作這種事情,向來和她不怎麼沾邊。
“唉我說你們三個可不要以不要這麼煽情,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都在一個係統裡,每個月的視頻會議也能見一麵阿,真是的!”
涼嬋嫌棄的看她一眼,想起來昨天她趴在畫壇邊,邊吐邊和荀愈形容那個男人的傷時,一陣惡寒。
果然,乾法醫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怎麼樣了,受害人醒了嗎?”
沈廷玉拿從醫院拿到了報告遞給她看。
懶洋洋的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心安理得的接過了葉深深遞過來的咖啡,十分滿意的點點頭,“深深這煮咖啡的手藝是越來越棒棒了!瞧拉花做的,多漂亮,你將來的老公一定很有福氣。”
葉深深說“喝你咖啡吧,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涼嬋打開報告,看了一眼上麵的文字,有那麼一陣,她想起了一個網絡流行詞。
她歎了一聲“那惹事的女人找到了嗎?”
沈廷玉嘿嘿一笑,將杯子一放,“你還彆說,可真是刷新我了的三觀了。”
“前男友傷人被抓,現男人被閹了,人家一點事沒有,轉頭又榜上了一個大款,據說昨天跟著那大款去京都旅遊了,你說氣不氣人!”
涼嬋說“她的朋友和同事怎麼說?”
沈廷玉說,“還能怎麼說,仗著自己一張臉,招蜂引蝶阿,沒幾個說她好話的,唉,這世道,世風日下阿。”
涼嬋說“法不製惡,人家沒有犯罪,我們也沒有辦法!”
吳灝天收拾好了東西,“老大,屠夫給咱們定的是後天的機票,我先回家收拾東西了。”
“去吧。”
葉深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鈴聲換了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有點甜》
她以往用的都是震動或者華為自帶鈴聲的。
涼嬋不免多留意了她一眼。
葉深深拿起手機來一看,臉微微一紅,“我,出去接個電話……”
然後就跑了出去。
涼嬋看著她歡喜的背影,疑惑的問,“深深這是戀愛了嗎?”
沈廷玉笑嘻嘻的說,“你這個組長當的不稱職阿,你下屬什麼時候談戀愛了都不知道。”
“這一個月事情那麼多,處理許諾的後事,我又被送上熱搜,又是基因克隆的案子,哪裡有時間去關心她們呢。”
沈廷玉向來八卦。
她倏的一下站起身來,推著涼嬋的肩膀就向外走,“走,我帶你去關心下屬的感情生活。”
涼嬋“哎”了一聲,冷不防被她這麼一推,身體一個趔趄,正砸到了剛進門的荀愈身上。
他下意識的一拉涼嬋的胳膊,將她穩住,不悅的瞪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跑這麼急做什麼?”
涼嬋剛站直身體,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道犀利的叫喊聲。
“你乾什麼?”
何海晴瞪著兩隻大眼睛,怒氣衝衝的跑過來。
二話不說,抬手就要給涼嬋一巴掌。
她年紀小,力氣也小,哪裡是涼嬋的對手。
還沒摔出去,就被她一扣住了手腕。
涼嬋冷嗤一聲,“小小年紀,這麼快就學會打人了,你爹媽沒教你怎麼做人?我到是不介意教教你!!”
何海晴一直讓為涼嬋雖然平時看上去冷冷的,性子不像沈廷玉那樣火辣,會對她說很難聽的話。
她不怎麼說話,一定不會和她計較,所以在她麵前有時候比較放肆。
哪裡以為她這樣發起脾氣來會,這麼嚇人。
她癟癟嘴使勁把胳膊抽了抽。
劇痛傳來,她差點尖叫出聲。
目光一觸及她那冰冷的眼神,和周身散發的威懾力,生生給咽了回去。
沈廷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妞,你以為她會和我一樣,隻罵你幾句不給你來真的呀,她是誰,你也不打聽打聽,林市江湖,人稱滅絕師妹,除了刑偵,刑訊手段也是一流的,就你還想打她,回家再練個十年吧!!”
荀愈目無波瀾的看了一眼何海晴,什麼都沒說。
何海晴見他也沒有給自己說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是沒爹媽教養,我爹就是因為救你死的,就是因為救你他才沒的,你憑什麼不對我負責,憑什麼!!你欠我們家一條命,就是欠我一條命……”
她的聲音很大,一些辦公室的同事,都跑了出來。
涼嬋聽到她哭,弄的心裡挺煩的,這狀態讓彆人看上去像是她欺負一小姑娘似得。
沒好氣的將她的手腕一扔,沒說什麼。
荀愈一直走在前麵聽到她的控訴,停住腳步,他雙目微紅,氣息有點亂。
轉身從腰後掏出槍來。
涼嬋和沈廷玉一驚訝,以為他被逼急了,要殺何海晴一樣,
趕忙上前拉住。
“荀愈你乾嘛!”
“老荀你住手!!”
兩人上前將他攔住。
荀愈動作快,身形流利,躲過了她兩人的攔截,手速飛快的開了保險栓,將槍一把塞進了何海晴手裡。
拿住她的手,用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聲音很低,很冷,沒有任何溫度。
“來,拿去吧,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