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夢!
每天早上起床是我最難的時候,比數學試卷的附加題還難,因此我放棄了每天和譚鬆一起上學的好機會。
我打著哈欠,閉著眼睛貼著牆上樓梯,不放過任何打瞌睡的機會。突然我聽見了她的聲音,頓時清醒。
她,章茜。
她走在我前麵,跟她的同桌猜待會數學考試的題目。
我心裡“切”了一聲,等著吧,這次考試要你好看。
然後整理整理了自己的頭發和領子,一步兩級台階,“端莊”的超過她。
在現實的初中生活中,我是做不出這樣的舉動的。她總是那麼光鮮亮麗,自卑的我隻敢走在她後麵,走在她身後的影子裡。
她的確是很美好的,既漂亮,又成績好,像一支玫瑰,總是一眼奪目。
在我的心中也是如此。我曾把她當作我的夢想,我也想成為一朵玫瑰,有自信,有顏值,有成績。
可是有一天,玫瑰用她的刺紮向我,深深地紮進我的自尊。
那天,我看她糾結於一道數學題,討好似的對她說“可以給我看看嗎,說不定一起想就解決了呢!”
章茜露出不屑的眼神,“算了吧,連我都想不出,你怎麼可能想得出。”
算了吧,連我都想不出,你怎麼可能想的出。
我看著她人畜無害的杏眼,光滑白皙的臉蛋,小巧粉嫩的嘴唇。
第一次覺得她醜陋無比。
我沒有反駁,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因為我確實還不如她。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你也不過如此。
原來她不是玫瑰,玫瑰的刺向下彎鉤,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她不過是一朵月季,享受著周圍人的走眼和無知,可她直勾勾的刺暴露了她的低級。玫瑰是優雅的,刺也如此。
“給,今天的。”譚鬆把雞蛋敲破,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盒果粒橙,一起移到我桌前。
“發什麼愣呢?快吃,馬上上課了。”譚鬆敲了敲桌子,我從玫瑰和月季的事情中回過魂。
我朝章茜的座位看去,我會證明,你也不過如此。
我突然想起什麼,從書包裡翻出一盒特侖蘇塞給譚鬆,“喏喏喏,今天的。”
“我都說了不”
“喝!”
譚鬆乖乖接過,“您不覺得您有些叛逆嗎?”。
我是很討厭喝純牛奶的,總覺得喝起來一股子騷味難以下咽,但是媽媽總說純牛奶益腦,勒令我每天一盒。
純牛奶純牛奶,純純的媽媽的愛。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譚鬆也被他媽逼迫每天吃一個水煮蛋。
於是我們達成了共識,我幫他吃蛋,他幫我喝奶。
但是譚鬆覺得水煮蛋和特侖蘇的價值不對等,所以他每天會多給我帶一盒果粒橙。
上課鈴響了。
“把桌子上的書都收進去!桌子上隻能留試卷和筆!”
我用右手肘撞了一下譚鬆的左手肘。
“小心喔,你數學王的地位馬上要不保了。”
“加油,手下敗將。”
這樣的時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