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秦尚城!
首功告捷,嶽鵬舉大軍壓境,也不急於攻島,隻讓全體士兵在船上歇息,休養,但輪值的哨兵,卻增加了幾倍,絲毫也不放鬆。
花溶逃亡這麼久,此刻才得到閒暇,坐在高高的旋梯上,趁著晴朗的天色,看海鳥一群群從頭頂飛過。
這些天,她一次也沒有參與過攻戰,隻在船艙裡休養,但在海裡浸泡多時,感染風寒,雖用了許多藥,也始終渾身乏力,不能痊愈。
嶽鵬舉議事結束,上來找她,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抱住她的肩頭,又拿一塊巨大的水手用的大裘蓋住她的身子,隻露出頭臉在外麵“姐姐,風太大,你出來作甚?”
“船艙裡太悶了,我想出來透透氣。”
“想回家了麼?”
回家?多陌生的字眼。她抬起頭,見嶽鵬舉那麼溫柔的眼神凝視自己,笑起來“鵬舉,你在哪裡,家就在那裡。”
他心裡一陣激蕩“嗯,等抓住金兀術,我們就遠離這些,去另尋一個安靜的地方。”
“嗯。”
二人緊緊握著手,張弦上來,本不願打擾二人,卻又不得不開口,先咳嗽一聲,嶽鵬舉聞聲立刻放開花溶,微笑道“張弦,有什麼事情?”
“秦大王來了,說要見你。”
嶽鵬舉站起來“好生招待他,我馬上就到。”
花溶也站起身,這些日子,每次聽到“秦大王”這三個字,就心驚膽顫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嶽鵬舉重新抓住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沒事。”
但願沒事吧。
秦大王大刺刺地坐在船艙裡,環顧四周。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心裡一緊,隻見嶽鵬舉和花溶一前一後進來。
他狂笑一聲站起來,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小兔崽子,金兀術如今已是甕中之鱉,剩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多謝你的協助。”
他根本不看嶽鵬舉,但見花溶麵色慘白,有些擔憂“丫頭,船上風大,跟我回島上休養一段時間吧。”
花溶搖搖頭,隻說“不用了,謝謝你”。
懷裡的那張庚帖撞擊胸口,一陣疼痛,秦大王看看她,又看看嶽鵬舉,這些天,他已經從周七口中得知,趙德基已經當眾許了她和嶽鵬舉的婚事。
這對他來說,並不意外,可是,依舊痛苦不堪,仿佛某一樣東西,已經長在自己身上了,卻又要被人生生砍去。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嶽鵬舉憑什麼娶她?
他緊緊盯著她,“你要謝我,就跟我走!”
她後退一步。
嶽鵬舉攔在她身前“秦大王,花溶早已嫁我為妻。”
秦大王看也不看他,目光一直盯著花溶,眼神仿佛要冒出火來“她多年前已經嫁我為妻!”
“秦大王,你明知那是什麼情況下的事情!你若為她好,就不要再逼迫她了。”
秦大王逼前一步“丫頭,老子這是逼你麼?老子幾番出生入死,都是為了你,難道就真的比不上這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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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哽咽“我感激你救我,可是,對不起,我真的已經嫁給鵬舉了,此生此世,絕不會改變絲毫心意。”
如有人在心口重重一擊,秦大王沉聲道“花溶,你考慮清楚!”。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連續的重擊,他的身子仿佛要倒,卻站穩,一動也不動“花溶,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但你若堅持嫁給他,這一輩子,我絕不會再放過你二人。”
“秦尚城……”
“花溶,你若執意嫁他,你必將成為一名寡婦!”
嶽鵬舉大聲道“秦大王,是我對不起你,你何苦威逼花溶?”
秦大王根本不看他,隻一味盯著花溶“花溶,你考慮清楚再跟我談!”
“不!我妻已經完全考慮清楚,秦大王,你有什麼事情,今後直接找我就行了。”
秦大王雙目血紅,轉身就走。
花溶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出去,那麼清晰地恐懼自己和嶽鵬舉的前路,真的會一帆風順麼?
嶽鵬舉的聲音那麼溫柔地響在耳邊“姐姐,彆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