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秦尚城!
花溶點點頭,心裡一陣酸楚,秦大王連劉武都留下了,說是苦心,一點也不為過。隻是,又如何才能感謝秦大王呢?
安誌剛急忙說“夫人,你走後大王非常傷心,他是專程尋你而來。你跟我一起去見見他,好不好?”
花溶說不出話來,也不是不想知道秦大王的下落,可是,知道又能如何?見秦大王麼?相見不如不見。
“夫人,大王一直在尋你,他很想見到你……”安誌剛不知該怎麼表達,他根本不知道為何明明到了邊境,秦大王卻偏偏不願去見花溶。同樣,也不理解,為何大王為花溶做了這麼多,花溶卻固執不肯去見大王?
花溶見他的神色,慢慢說“多謝秦大王為小虎頭做的這一切。等以後,我帶了小虎頭,一定親自去感謝他。”
安誌剛無法再勸,隻得拱手告辭。
直到出了林間,花溶聽著那支隊伍離去的馬蹄聲,心底無限惆悵。她想,若是自己沒有千裡迢迢回長林島,也許,會忍不住去見見秦大王。可是,現在見他又能如何?李汀蘭大著肚子,估算時間,已經臨盆在即。自己找到秦大王又能如何?是自己辜負了他,難道還要求他一直不離不棄?也罷,他也快到知天命的年齡了,有了他自己的妻子兒女,自己又再去打擾他做什麼?再去向平靜的湖水扔一塊石頭,除了攪起一地的漣漪,又還有什麼意思?
草原深處。韓常勒馬,遙遙看著迎上來的一堆金軍。正是四太子的帥旗。
最近和秦大王連戰數場,各有勝負。無奈秦大王一直采取遊擊戰,打得贏就打,打不贏比兔子還跑得快。加上野人們對地形的熟悉程度遠遠勝過金軍,金兀術雖然兵強馬壯,卻一直不得要領。
他跟秦大王卯上,除了一心要找到兒子,更是想探明那股神秘的力量究竟是什麼人。可是,那股神秘力量,仿佛自那大漠一戰後,竟然忽然消失了,毫無蹤跡,隻有秦大王的部下在林中上躥下跳,防不勝防。
他見韓常的隊伍,旌旗潰敗,軍心渙散,立刻明白又是打了一場敗仗,甚至韓常,左肩都受了一處箭傷。
韓常見四太子麵色不對,老遠就下馬跪在地上,“四太子,小將無能……”
他冷哼一聲“今天又是秦大王的人?”
“正是秦大王的屬下安誌剛。”
“草包,你連安誌剛都拿不下?”
韓常不敢狡辯,隻拔出肩上的那支箭,金兀術看得分明,忽然說“你把箭呈上來。”韓常把這支帶血的箭送上去,金兀術接過一看,麵色大變,這是花溶的箭。花溶竟然果真跟秦大王走在一起了!
他拿著箭,一把折為兩截,幾乎要跳起來,以前,花溶跟著嶽鵬舉和自己為敵;好不容易嶽鵬舉死了,她竟然又跟著秦大王和自己為敵。
冤家,難道是天生的冤家?
他氣急敗壞“他們走了多遠?”
“往西北方向而去。”
“追,馬上追。”
韓常看看前麵的地形,此時天色已晚,很是不利,他猶豫道“四太子,窮寇莫追,這裡地形複雜,他們容易躲藏……”
金兀術厲聲道“秦大王區區幾千人,卻累
得我大金人仰馬翻,一直是貓捉老鼠一般。不消滅了他,本太子寢食難安。而且,小王子還在他手裡……”他咬牙切齒,“花溶,還有花溶……”
兒子一去不複返,也不知是生是死。
韓常不敢再阻止,知道四太子的脾氣,再爭辯下去,就得挨柳條抽打,隻好又調轉馬頭,作為先鋒,一路往前追去。
一望無際的密林,此時正是清晨,又是一個晴天,光線充足,金兀術勒馬,細細查看周圍,隻見一路上有些生火做飯的痕跡。他抓起一把灰燼看看,大聲道“他們走得不遠,追,馬上追……”
正在這時,兩名探子忽然返回來,大聲道“四太子,前麵發現敵人的蹤影。”
“多少人?”
“目前估計不出來。”
“立即追。”
金兀術一揮手,率眾就追了上去。果然,前麵正是安誌剛等人。他們來不及走遠,就被金兀術率眾追來。他回頭判斷塵土,發現不妙,立即號令隊伍加緊撤退。可是,大家勞累這麼久,人困馬乏,遠遠不如養精蓄銳的金軍,金兀術一馬當先,竟然親自率先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