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貞貞你是老爺我的心頭肉一般,有什麼話是不敢說的,你說就是。”
袁有德每每心煩,在阮貞這裡,總能得到最大的撫慰。
貞貞便說“老爺啊,您也是四十的人了,也該保養保養才是,這些日子以來,到處奔波勞碌瞧人臉色,貞貞我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求求老爺,您也心疼心疼您自己吧。”
袁有德心裡很是舒坦,家裡朱氏隻知道催他把李俊生撈出來,根本不問他一句累不累的話,還是貞貞最體貼“我如何不想保養,哎。”
說著,便是一聲長歎。
“老爺。”貞貞眼裡閃出淚來,柔情蜜意地喚了一聲,便使出渾身解數來,將袁有德照顧的舒舒服服。
郎情妾意過後,袁有德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車馬早就備好了,上了車,在街上饒了幾圈,車夫慎重地看了看,有沒有人跟著,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袁有德從後門,遮遮掩掩的上去了。
替他望風的候旺,卻沒發現牆角一個十來歲少年,露出一雙眼睛瞧了瞧,又縮了回去。
等了足有一個時辰的時候,袁有德喝茶茅廁都跑了幾回,心思百轉千回,那個人是不來了?是不是壓根瞧不起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二弟是說過,不要輕易與那個人聯係,但是,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袁有德正踱步走著,門從外頭推開了,進來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不起眼的深藍色圓領長袍,一雙不大的三角眼露出精明的光。
“湯大人。”袁有德忙走前兩步,拱手作揖。
湯典史摸了摸胡子,眉頭微微地皺著“找我到底什麼事?”話說完,看袁有德那臉色,也不由的一臉不愉快“難道是你女婿的事?”
“那個不成器的……”袁有德不由似是要倒苦水一樣。
湯典史臉色變得冷漠起來“想必袁大人告訴過你有在下這個人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吧,輕易不要與我聯係,袁大老爺這是忘了不曾?”
什麼烏七八糟的事都要讓他辦。
袁有德這些年何曾看過誰的臉色,不由也心裡不悅,又不敢得罪他“實是沒有辦法了。”
“好了,你回吧。”湯典史眼睛一瞪,陰鷙的可怕。
袁有德不敢言語,不由自主的弓著腰,低下頭來。
隻聽得門響,袁有德抬起頭來,湯典史已經走了,他這是答應了?
湯典史離開了客棧,很快就有幾個人知道了消息。
“棋子終於動了。”袁瀅雪將畫著三根波浪線的字條看了一眼,將紙條就丟在水盆裡,很快質地粗糙的紙便被水浸透,在水裡泡的零碎稀爛。
采菱端起來,打開後窗,就將水潑到後罩房的牆根底下,與泥水混成一團。
大林子不識字,每每畫些東西,兩人竟然溝通無礙。
泰昌縣府衙的後院裡。
蔣知縣不明所以地看著夫人梁氏“那李俊生已經關了他五天了,再不放人,恐魏家那些人察覺到什麼,亂了套就不好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蔣知縣這些天在富庶之地泰昌做這個小知縣,做的也還算順利。
一是借了武定侯府的名頭,二是深諳這官場的潛規則。
一些事情,人情與律法之間也有兩全的法子,比如李俊生這個事,其實也隻是小事。關幾天,放了就是,保準他不會再犯。
至於杜老三,有人求情,那便當做家事,不就是打老婆嗎,也隻是家事,放回去就算了。
若民生有怨,那就按著律法來,徒三年,拉到岢子山挖石頭便是。
不過一件小事,不知道夫人怎麼對這件事這樣關心起來,何況,其中牽扯到刑部侍郎袁有仁的家中私事,袁有仁又是薛閣老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對他將來的仕途也沒有好處。
要知道,這是他最後一年任職,到時候回京述職過後,還需要走動六部各司的人脈關係,謀取一個好官位,得罪袁有仁,也就是得罪薛閣老,這是萬萬要不得的。
梁氏冷笑一聲“我就是看他不順眼,當年他當街打老婆,叫我給看見了,我說他兩句,他罵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爺,咱們夫妻幾十年,你覺得我是能受得了這口氣的人嗎?”
蔣知縣想起夫人年輕時候的潑辣,不由一笑“夫人說不放,那就不放何必生氣。”
梁氏疑惑道“老爺這幾日不是已經忙彆的了嗎?怎麼又問起這個事了?”
蔣知縣不以為意“是懷兒跟我求情,說他有個同窗是李俊生的大舅子,家裡姐姐為了相公的事,終日啼哭,於心不忍,便求著懷兒幫他打聽一下。
“懷兒?”梁氏想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正在畫河燈樣式的女兒,似是想了一下“原來是懷兒問的。”
她還未說話,就聽外頭賴嬤嬤說一聲“大爺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她那繼子蔣懷走了進來。
穿著泰昌書院乙班的淺灰色長衫學生服,腰間陪著美玉,溫厚的臉色帶著笑容,進了門來,就向蔣知縣等人行禮“給父親母親請安,妹妹安好。”
蔣知縣笑著點頭“起來吧,這段時間課業如何?”
今日是學院七日一次的假,蔣懷回了家來。
蔣玥也親熱的說道“哥哥回來了?幾天沒見,我都想哥哥了。”
蔣懷先是回答蔣知縣的話“課業並不難,隻是兒子愚笨,需要多背幾遍書,才能領悟。”
蔣知縣點點頭“坐吧。”
他不怕兒子愚笨,就怕兒子不吃苦。
老話就有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用工,就不怕沒有回報。
蔣懷坐下了,向梁氏笑笑,便看蔣玥“妹妹在畫河燈?費這功夫做什麼?仔細傷了手,妹妹想要什麼樣的,哥哥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