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趙媽媽慌忙向龐老太太跪行幾步“老太太,您不要聽四姑娘她花言巧語,老奴說的都是真的,老奴做的這一切,就隻是為了給四姑娘一個教訓。現在她沒事,出事的卻是姑奶奶,一定是她要害了姑奶奶的。”
龐老太太看向袁瀅雪。
袁瀅雪便向趙媽媽冷笑道“我害小姑姑?人證物證齊全,趙媽媽你死到臨頭還要攀咬到我的身上。我害了小姑姑我能得什麼好處?而且,花言巧語的是你吧,要不是你這張顛倒是非黑白的嘴,哄得小姑姑聽了你的話在七夕宴會上害我,小姑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害了小姑姑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趙媽媽怒瞪著袁瀅雪,張著乾涸的嘴,卻說不出話來。
“老三,把這刁奴給我送到衙門裡去,薛氏,我也不會饒了她!”龐老太太的怒火立刻翻騰了起來。
趙媽媽掙紮起來“老太太,這一切都是老奴自己做的,與太太無關!”
袁瀅雪唇角含笑地看著她“你倒是忠心可嘉,到了我們泰昌,服侍了老太太十多年,也還是不忘舊主呢。”
“你!”趙媽媽隻覺得氣怒攻心,眼前一陣暈眩。
“夠了!”龐老太太拍桌怒吼起來。
她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人,趙媽媽這刁奴處處為自己開脫不說,到了現在還要把薛蓉給撇清乾係,好,真是好。
“老太太,老太太。”趙媽媽終於害怕了起來。
龐老太太看也不看她一眼,拉著袁春芳的手傷心地哭起來“我的芳兒,都是娘害了你,沒有早點看出來你二嫂,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牲啊。”
在老太太的心裡,太太已經成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要是老太太與太太水火不容,成為宿敵?
“不是的,不是的,老太太,您聽老奴說啊。”趙媽媽幾乎哭出來。
自己死不足惜,可憐她的兒女,將來一定會被太太所遷怒。
“老太太。”趙媽媽眼裡滾出淚來,向龐老太太伸出一隻手來。
“老姐姐。”莊婆子忽地一下擋在她的麵前,完全擋住了龐老太太的身影,她衝著趙媽媽冷笑“這老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作惡,如今這就是你的報應。你要有什麼冤屈,到了衙門的大牢裡,跟那些官老爺們好好地交代去吧。”
說著,就讓婆子們將趙媽媽堵了嘴。
趙媽媽拚命掙紮著,一個轉頭,陰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袁瀅雪。
坐在袁瀅雪旁邊的袁喜桃,被這樣眼神看的心底發寒。
袁瀅雪卻是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莊媽媽,告訴蔣大人,要留著趙媽媽的性命啊,我們袁家人是莊戶人家出身,最是純善質樸不過的,就算趙媽媽她作惡多端,我們也沒有打算要了她的命。”
“嗚嗚。”趙媽媽猶如困獸一般,在幾個婆子的手裡掙紮地,要向袁瀅雪撲過來。
她哪裡是留她的性命,是要她生不如死。
“四姑娘就是心善啊。”莊婆子奉承地笑道。
幾個婆子將趙媽媽拖了出去,莊婆子自己親自在車轅上坐了,看著車夫趕車,跟著上頭騎馬的三老爺一起,將人往大牢裡送去。
慈安堂裡,已經是半夜裡。
經過這一連串刺激,眾人的神經猶如琴弦,被緊緊繃直了。
等人一走,慈安堂空了下來。
繃直的神經陡然鬆懈,小龐氏先感覺到了疲憊,忍不住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已經是半夜了,往常這個時候早都已經熟睡了。
其他人也是一臉倦容,但是龐老太太還在不知白天黑夜地守著袁春芳嗚嗚地哭泣。
袁春芳緊閉雙眼,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袁瀅雪也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來,采菱輕手輕腳地送來一杯茶。
她接了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轉開眼神,就與袁喜桃探究的眼神對上,便對袁喜桃微微笑了笑。
袁喜桃倏地轉開眼神躲開,忽然覺得這樣做,好像是自己故意偷看她似的,忙又對她笑了一下。
袁瀅雪點點頭。
龐老太太隻是哭,其他人也不敢睡。
袁家門外。
魏九郎與蔣知縣、袁有德三人同坐在衙門裡的一間屋子裡。
魏九郎穿著一襲月白色繡著君子蘭的圓領長袍,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著一隻小巧的酒杯,輕輕轉動著“以大老爺的意思是,家醜不可外揚,要關起門來自己處理嗎?”
袁有德歎一口氣,滿臉的無奈“我那妹子是個嬌弱的姑娘家,本就因為突然落水傳的沸沸揚揚,再牽扯到什麼人命官司,這以後還怎麼說人家。那三個小混混,大人不若也將他們屍首交由在下,我叫人私底下悄悄地埋了。此事,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妥當?”
魏九郎波光含笑的眸子,意味深長地將袁有德看了一眼。
蔣知縣搖搖頭“袁大老爺,贖本官不敢苟同,以本官的意思,那三個服毒自儘的人,分明就是一夥彆有企圖的盜匪,你又如何處理?”
盜匪?袁有德脊背一涼,袁家千萬不能與盜匪有聯係。
心裡不禁罵起薛氏來,怎麼派來這麼幾個廢物,輕而易舉就讓魏九郎給拿下了。
魏九郎俊逸的麵容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袁有德知道,這魏九郎就是個笑麵狐狸。
根本沒有動怒的時候,總是微微笑著,很和氣,其實很難纏。
“怎麼會是盜匪呢。”袁有德忙說“我們袁家的根就在河西村,祖上幾輩子大人都可以查出來的,我們家世代都是清白人家。”
魏九郎想起袁瀅雪來,他不難推斷出,這袁春芳蠢鈍而不自知,想害袁瀅雪不成,反而被她在背後推了一把,自作自受。
蔣知縣不想放人,這是夫人交代過的,趙媽媽背後肯定能查出不同尋常的東西,說不定對武定侯府也有好處。
魏九郎卻純粹是好奇,事情恐怕不簡單。
看著袁有德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這袁有德想要跟他二叔合辦什麼煤礦,卻是想要私底下瞞著村民們去挖礦。
為表誠意,將他的三姑娘嫁給二叔的嫡次子魏八郎,但是魏家卻需要出一個庶出的姑娘,嫁給州府的同知石卜元做妾,來疏通關係。
嗬,事情僅僅是這樣簡單嗎?
庶出的二叔,在魏家可一向不安分。
魏家嫡庶看的不重,以能力手段為先,就養出了二叔的狼子野心來。
袁家的人在等,蔣知縣等人,也等著將趙媽媽押送來,直接打入大牢,好生拷問。
一個衙役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人,不好了,犯人被劫走了。”
“什麼?”蔣知縣驚得坐起來。
自從出了事,不光他派了衙役,隻怕魏九郎也派了家中護衛,都在盯著袁家。
沒想到,還是有人從中插一杠子,薛家難道就這麼大的能耐,能在治理了儘三年的泰昌縣裡,也能為所欲為。
魏九郎心裡疑惑,他派出的可都是高手,竟然從他們的手中搶了人。
袁家,很快又亂成一團。
隻來了兩個人,卻把袁家一夥人,還有蔣知縣魏家的護衛等人,打的人仰馬翻,一手拉了趙媽媽一隻胳膊,就像老鷹抓小雞那樣,飛上牆頭,幾下就在屋簷上跳躍著,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