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薛氏臉上露出遲疑又糾結的樣子來,看的朱氏心裡沉甸甸的,好容易,在朱氏錯眼不眨地注視下,她開了口“大嫂,其實你們兩口子怎麼能這樣呢?”
她露出責怪的神色來“你叫我幫著給二侄女兒相看人家,我也好好的相看了。那王家,大嫂和侄女兒你們兩個都說很滿意,願意的,怎麼大伯卻做出這樣的事來,叫我都跟著丟了臉。”
朱氏身形僵直了一下,忙問“他乾了什麼事?他去找王家退親了?”
薛氏歎一口氣,搖搖頭“這倒沒有呢,大伯他……隻是跟王老爺談了談聘禮的事,王家就不大願意了,這不,剛才就來家裡了,問問這是什麼意思。”
談聘禮?
朱氏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就有些昏頭轉向。
她不用想,也知道袁有德一定向王家要了一大筆銀子的聘禮,他平時就吝嗇貪錢,自己把著銀子,卻從來不給她一分錢家用。
私底下借助張家的鋪子攬財那麼多,她卻隻能靠一點綢緞珠寶,胭脂水粉的做差價,在裡邊搞一點小動作,才長年累月地積攢了一點錢。
現在,二叔袁有仁現在缺錢,在問他要錢,所以,他這是不想拿出自己的錢,把注意打到了王祿的身上,想要從他的身上榨出一大筆銀子來,替他給二叔還錢。
他,他這是把梅兒給賣了!
看著朱氏失魂落魄的樣子,薛氏心裡幾乎要笑了,但是她忍住了,關切地喚著朱氏“大嫂?大嫂?”
朱氏直愣愣地看了過來。
薛氏便歎氣道“看你這個樣子,我怪不忍心的,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事呢。我當時就還想著,當娘的怎麼會願意呢?這得罪了未來的女婿,女兒將來嫁過去之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這話說到了朱氏心坎上,朱氏忍不住開始流淚,她胡亂擦了擦淚,便要起身,頭突然昏了一下,身形晃了一晃,差一點一頭栽倒地上。
一旁桂香和芳姨娘眼疾手快地扶著了“太太小心。”
薛氏嚇了一跳,下意識站了起來。
看著朱氏這樣子,她還真擔心朱氏一時氣急攻心,要是死在她這裡可怎麼辦?
朱氏顧不得應付薛氏了,語調沙啞地說“對不住弟妹了,勞你費心,……我先回去了。”
說完,扶著桂香的手,便往外走。
冬天的天氣實在太冷了,朱氏走在路上,迎麵吹來的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她的臉上,不一會兒,臉就凍僵了,鼻頭禁不住的流下一行清鼻涕。
朱氏一回去,就倒下了。
錢嬤嬤與桂香等人魂飛魄散,如屋頭的蒼蠅一樣,袁喜蓮年輕姑娘,這樣的天氣出不得門,也當不得家。
錢嬤嬤立刻去秋楓院敲門,好容易開了門,卻是貞姨娘跟前那個狗仗人勢的於媽媽,聽了錢嬤嬤的話,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諷道“我還當什麼事呢,剛才二姑娘不是也昏倒了,睡一覺就好了,值當這樣大驚小怪的。”
錢嬤嬤急了,差點要哭“真是不得了了,我求求你,快去通報一聲吧,太太畢竟是老爺的正房夫人,要是真出事了,可怎麼辦?”
於媽媽往身後努努嘴“太太和我家夫人正樂著呢,我可不敢在這興頭上打擾他們,要去,你就去?!”
錢嬤嬤愣住了,這才半下午的時候,兩個人竟然大半天的就……竟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老奴才也說的什麼話,真是有什麼不要臉的主子,就有什麼樣不要臉的奴才。
她氣的臉色刷白。
“不敢吧?”於媽媽卻嘲笑起來“我也不敢啊。”
她說完,便退後一步,砰的一聲,將院門合了起來。
錢嬤嬤還聽到了她吩咐下人的聲音“彆叫不乾不淨的人進來打擾了老爺和夫人,誰要是不聽話,我就叫夫人賣了誰?”
錢嬤嬤一時恍惚,先是聽著這一聲夫人叫的甚是刺耳,又覺得這樣囂張跋扈的聲音怎麼聽著這樣的耳熟。
她搖搖晃晃的往和風堂走,臨進門才想起來,這是曾經她經常說的話,在泰昌的時候。
她後悔了,真不該跟著大太太一起來京城,原以為富貴榮華,威風稟稟,可事實上,這日子,就不是人過的。
朱氏昏倒了,袁瀅雪當時就知道了,她當然不可能去探望。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聽到人說朱氏和袁喜梅先後都醒了。
袁喜梅不吃不喝隻是流淚,朱氏老了十歲不止,和風堂淒風苦雨的,叫袁府的下人都看不過去。
袁有德渾不在意,隻覺朱氏與她生的幾個賠錢貨一天天的事兒不少,淨是給他添亂,死了才乾淨。
龐老太太早就厭惡了朱氏,更不會在意了。
整個袁府,也隻有薛氏身邊的周嬤嬤才代替薛氏去看望了一下。
袁瀅雪今日要出門去,叫人告訴了一聲薛氏,薛氏近日不敢得罪了她,甚至是有求必應,很快就備了車,叫她出去。
京城廣記的烤鴨味道好極了,她與魏六娘約好了在這裡見麵。
冬日,很多的人龜縮在屋子裡,懶得出門,名曰貓冬。
袁瀅雪也貓冬,但是為了和魏六娘見麵,這點寒風便不在意了。
廣記烤鴨店,才進了門,便聞到了烤鴨的香味兒。
仆婦笑著將人迎上了樓。
屋裡頭,魏六娘早就等在那裡了,卻還有一個陌生的人,白皙俊美,眉目含情一般,她一愣“魏九公子?”
魏六娘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上前攔著她的手“雪妹妹,我哥哥他擔心我,所以非要送我,說是見了你,他才能放心。”
魏九郎也起了身,拱手行了禮,微微一笑“袁四姑娘,唐突了,勿怪。”
袁瀅雪還好,一旁采菱忍不住臉上一熱,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