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聽著雖然不好聽,堂堂蕭家的姑娘,給一個小四品的官兒女兒當陪讀丫頭似的,可是蕭晴親事卻好說了起來,畢竟,外人看到了蕭晴是養在安國公夫人跟前的呀。
想起這個,葉氏心裡就忍不住懊惱。
她微笑著看蕭晴一眼“你沒事就好。”
說完,便給女兒蕭媛使一個眼色,母女兩個一起走了。
蕭晴才鬆了口氣,膝蓋針紮似的疼痛,她忍不住倚在春英的手臂上,叫丫頭扶著她回房去,心酸的幾乎要落淚,她漸漸大了,才越發知道自己在伯母的跟前日子難過。
大伯娘看著雍容文雅的樣子,其實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自己喜歡的,比如鄭婉玉,就是潑婦一樣指著下人罵人,她也覺得定然是下人的不是,才叫她不顧小姐的體統。自己不喜歡的,就是親生的兒子蕭瞻,也一腔幽怨,每每總是抱怨不夠體貼。
何況是她呢,大伯娘自從叫她做了鄭婉玉的玩伴,絲毫不覺得是低賤了她的身份,反而還覺得是給她的福分,且還是不管她怎麼黑天白夜的孝順伺候,大伯娘都享受的理所應當,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
她一輩子都還不完大伯娘對她的這個“恩情”,可是她能怎麼樣,走投無路,也隻有三弟蕭瞻懂她,他才不顧大伯娘的怨憤,將她趕出門外去。
“嗚嗚嗚。”蕭晴忍不住地捂著膝蓋上的傷口嗚咽起來。
心想著,為什麼她這麼命苦,吳家的老太爺去年病逝了呢,吳家的少爺要守三年的孝。
不說中間會有什麼變故,就是沒有,她出嫁的時候,也要二十一歲了。
春英陪著紅了眼圈,卻也知道,自家姑娘不叫夫人知道自己受傷是對的。
一旦傳出姑娘在夫人那裡收了傷,自家的太太一定會故意宣揚夫人刻薄了二房的姑娘,彆人傳夫人的壞話,夫人必定會埋怨到姑娘的身上,認為是姑娘心裡委屈自己到處說的。
蕭晴抹著淚,突然的想起一個人來,同樣都是幼年失去母親的原配小姐,為什麼袁瀅雪就能過的這麼縱情恣意?
袁瀅雪派人安置好了何青山等人後,就安心等著蕭瞻的消息。
關於她身份的事情,張太後,還有秦家的人,都在搜查,一日日看著日出東山起,又看到日落西山暮,生活看似平平淡淡,袁瀅雪卻知道自己的身邊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袁春芳終於出嫁了。
作為新嫁娘,袁府是熱熱鬨鬨的,袁春芳卻是滿腹心酸一腔怨恨上的花轎,隻因為到最後,母親龐老太太到底沒能從袁有仁和薛氏手裡給她討出半點好處來。
龐老太太隻得一股腦將自己的一些私房給她添了一些,可是,到底龐老太太還是有些重男輕女,怕便宜了錢家人,隻說將來她生了孩子,她再給她的兒女。
可是將來的事情怎麼說的準呢,說不定就叫三嫂小龐氏給哄騙走了呢。
袁府,嫁出去了一個袁春芳,薛氏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想起後院裡遍布都是那些泥腿子的外人,剛緩過一股勁兒的她,又稱病躲在了自己的明心堂裡。
袁惜嫻伴著薛氏,或是看書,或是作畫,隻是每每總是不知不覺地開始出神。
袁惜慧和袁惜柔兩個暗暗看了一眼,不敢作聲,隻當自己沒有看見。
“太太,不好了。”彩雲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
薛氏正懶洋洋眯著眼睛小憩,立刻睜大眼睛“什麼?”
總是被袁府其他人等鬨幺蛾子,薛氏早已草木皆兵。
薛氏的臥房在明間的左側,袁惜嫻姐妹幾個是右側開著好幾扇大格子窗的次間裡。
彩雲的聲音沒有避開人,屋裡有耳朵的都聽見了,袁惜慧忍不住,立刻走到門口往那邊看。
袁惜柔也有些不安地站起身來,她下意識看一眼嫡姐的臉色,心噗通一下,慌忙避開眼神。
隻見袁惜嫻臉色蒼白,眼神陰鷙地盯著薛氏的屋子。
“你說什麼?消息可靠嗎?你是不是聽錯了?”薛氏聽了彩雲的回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彩雲惶恐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夫人,沒錯的,外頭都傳遍了,說平王府要和季家議親了。”
薛氏頹然坐回躺椅上這可怎麼辦?
距離並不遠,且隻隔著兩個珠簾,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袁惜慧和袁惜柔不禁也害怕起來,紛紛去看袁惜嫻的臉色。
突然的,袁惜慧也好,袁惜柔卻是眼底流露出害怕,飛快地垂下眼簾遮住情緒。
袁惜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人世間還真是有許多的不如人意呢。”
說完,便看向袁惜柔“柔兒來看看我今天畫的畫怎麼樣?”
袁惜柔強撐起笑臉,聽話的走上前去……
幾句話,明明都是往日說慣了的奉承,袁惜嫻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袁惜慧也沒能躲過,袁惜嫻請她幫忙抄經書……
待袁惜嫻打發了兩個人直到日落時分離開,薛氏才緩緩走了過來,接起簾子,就看到坐在窗口發呆的袁惜嫻,她手裡還握著一支湖筆放在她的膝蓋上,上號的珠光緞褙子,在膝蓋處暈染了一大塊。
袁惜嫻卻沒有知覺。
“嫻兒。”薛氏小心地坐過去,想要將袁惜嫻摟進懷裡安慰她。
袁惜嫻卻回過神來,看了薛氏一眼,眸光帶著三分譏諷的意味“母親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看到女兒這樣,薛氏滿肚子的心酸“嫻兒,和安郡王真的要娶季家的小姐,你……看開些……”
“看開?”袁惜嫻目光轉開,看著一旁的雞翅木牡丹大繡屏,上麵牡丹鮮豔富貴的色彩,刺的她眼睛生疼,她語調有些沙啞“姨母真是好狠啊。”
雖然早知道了自己大姐的打算,和安郡王周琰要娶的郡王妃是季緋音,她們母女早就知道的,可是,當事情沒發生的時候,總是心存僥幸。
可現在,一旦請旨賜婚,誰都改變不了的。
“我先回去了。”袁惜嫻坐起身來,隨手將湖筆放在桌子上。
“嫻兒?”薛氏想要拉袁惜嫻的胳膊,卻被她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