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瞪大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紅酒瓶往他的的頭上狠狠一砸,霎時間玻璃飛濺,我驚叫著後腿,一抬頭,就看見紅酒從費奧多爾的頭上淋了下來,混著腥甜的血液,儘顯頹靡之態。
“你做什麼?!”
我飛奔過去捧起費奧多爾的臉頰,他的帽子和上衣被紅酒浸透,臉上卻半分沒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我回頭狠狠地瞪著舉著碎酒瓶的a“a大人,您違反了規則!”
a一邊帶著歉意的笑容一邊對我說“不好意思,凜小姐。是陀思君這幅樣子讓我實在忍不住出手。”
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就像是水池邊手執魚餌的人漫不經心垂眸看著池子裡那些為了餌料爭得頭破血流的鯉魚,就像是午後烈日下手執放大鏡的人惡劣地看著水泥地上忍受著烈日燒灼的一排排螞蟻。
不論是誰,他都仿佛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一般,用冰涼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你。
倘若你非要把他拽入局中,你便會發現,你的世界所處的格局,竟然完完全全地容不下這個人。
a用陰沉沉的眼神看著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讓我有點失望哦。”
“看來你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說,一個響指下去,他的一個手下宛若犯了心絞痛一樣跪了下來,麵目猙獰。
我戒備地盯著a。
他握了握手掌,又鬆開來,一時間,五顏六色的鑽石嘩啦嘩啦地從他的手心落了下來,折射著漂亮的光芒。
“「將部下的壽命轉化為同等價值的寶石」的能力。
——「寶石王的失常」”
他微微笑著彎腰撿起一顆最大最漂亮的紅色寶石,踱著優雅的步子朝我走了過來,左手牽起了我的手,輕輕地把那顆精美的紅寶石放在了我的手上。
“用廢物的生命轉化而成的有價值的東西——送給您了,美麗的凜小姐。”
他勾起唇角。
我的身後,費奧多爾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然而我渾身都在發抖,因為他的部下之一,那個生命被他化作了寶石的男人,已經痛苦地抽搐著死了。一動不動。
他的另外的屬下們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日常,瑟縮著低下頭不置一詞。
“賭局呢?”我咬牙抬頭問a,“儘早結束吧,我想快點回去了。”
“哦?”a頗帶興味地笑了笑,“我以為凜小姐會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呢,畢竟陀思君是……唔!”
我衝上前捂住他的嘴一邊對他擠眉弄眼。
a微微瞪著眼睛,不過半會兒就明白過來,眯著眼睛對我笑。
我鬆了一口氣放開他,他才緩緩地開口,看著我背後不知表情的費奧多爾。
“老實說……我本來想再給你一點時間考慮的。不過麵對凜小姐的再三懇求我實在無法拒絕,我們便儘快結束這場遊戲吧。”
a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掃過,宛如吐著芯子的冰涼毒蛇一般,讓我很不舒服。我扭過頭去沒有看他。
他繼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畢竟,我也實在很想看看陀思君戴著項圈,跪在我的鞋邊搖尾乞憐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