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你買那麼多禮物???”我反問。
“打零時工的。”他解釋。
“那你繼續去打工吧。”我沒好氣。
“我已經被解雇了。”他說。
“解雇了就再去找一個工作。”
“那也沒有錢吃飯,睡覺。最近天氣這麼差,我就要凍死街頭了。”
“凍死了該你的。”我冷冷地放下話,“病好了馬上就給我搬走,我不想說第二遍。”
“……這已經是第二遍了。”他出聲。
“你再多說一句現在就滾!!”
不管怎麼說,費奧多爾還是在生病期間裡暫時住在我家了。他從前就貧血體弱身子虛,加上淋了這麼大的雨,大抵是舊症一並犯了,高燒低燒交替著來襲,心跳也沒法恢複到正常速率。
我跑了好幾個地方買了一些中藥回去煎給他喝,用白瓷碗裝著聞起來又苦又澀的中藥遞給他,居然被他以太苦了為理由拒絕了。
“聞起來就好難喝。”他說道,“我要加方糖。”
“這又不是咖啡,不能加糖。”我說道,“你以前沒喝過嗎?”
“我從不生病。”他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睛眨著。
“活該你前半輩子的疾病都堆到今天,”我把碗伸到他麵前,“這藥貴死了,一滴都不許給我剩下。”
“……不想喝,”他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苦。”
我“?你三歲嗎???快點,彆逼我動手。”
費奧多爾看起來似乎是在糾結什麼“……動手是指喂我喝嗎?”
“想得美。”我把碗啪的一下擱在床頭櫃上,“快給我喝了。”
“那就不要。”他說。
“……嗬,”我突然笑了笑,“我數三秒,費奧多爾小朋友,不喝光的話馬上就從我家裡圓潤地出去。”
費奧多爾“……”
他最終還是妥協了,可憐地把中藥咽下去的時候秀氣的眉緊緊地擰在一起,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狂揉他的頭發,一邊哼哼“叫你以前欺負我,現在我都要欺負回來!”
終於,休了兩天假之後我重新回異能特務科去上班,卻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好像在故意疏遠我,和我拉開距離,平日裡和我關係還可以的同事也不怎麼和我說話。
我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這兩天請假堆了一大堆工作,我埋頭電腦沒功夫追究這些,下午上班去茶水間的時候無意聽到兩個同事偷偷地議論我。
“……我就說怎麼遲遲吊著安吾前輩,原來還有彆的情人啊……”
“聽說兩個人摟摟抱抱的,最近還在同居中……真是世風日下,這種腳踏幾條船的女人呆在我們機關隻會敗壞風氣,連累安吾前輩的風評……”
我暗暗地捏緊了手裡的茶杯,也不反駁,轉身出了茶水間。
大概是雨天的事情被有心人看到了,在異能特務科裡傳來傳去才變成這個樣子。我個人其實並不在意謠言這種東西,但是如果影響我升職加薪年終假期並且一同迫害安吾前輩的名聲,那就不行。
臨近下班的時候,我準備去一趟安吾前輩的辦公室,跟他說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卻被同事告知安吾前輩有事情,現在沒辦法見到我。
女同事用夾雜著鄙夷的眼神看著我,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遠山小姐如果沒事還是不要整天在安吾前輩麵前晃來晃去了吧?”
我忍著怒氣“安吾前輩是我的上司,即使是交接工作內容麵見自己的上司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吧?”
“真是抱歉啊,”她朝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們特務科裡最近總是有很多打著工作的幌子刻意接近高層的員工,也不怪我警惕一些。”
“啊呀,”她突然抬起手表看了看,“對不住了遠山小姐,安吾前輩說好了要帶我今天出去應酬酒會來著,我趕時間,就不跟你閒聊了哦!”
說著,她提起包扔下一個嘲諷的眼神神氣十足地走了。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回到辦公室裡收拾一下桌子準備下班。
沒關係的遠山凜,瘋狗咬了你你不能咬回去,放鬆心態,職場生涯本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
我匆匆出了異能特務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裡還有人在等著我的原因,連走路的步伐也比平時快,繞近路趕去搭乘地鐵的時候,一輛黑車突然停在了我附近,車上衝下來幾個黑衣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被人扼住,麻醉藥劑猛然進入了我的口鼻裡,眼前一黑,我手腳疲軟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