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他說道。
“哇,看不出來!”我說道,“我說怎麼這麼合我口味,來親一口獎勵一下!”
紅酒的醉意在我們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襯衫的紐扣已經被解開一半了,我驚得手忙腳亂,冷靜下來之後卻意識到不太對勁。
“……靠,該害怕的是你吧!”我憤憤地去咬他的嘴唇,“費奧多爾你要想好了,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牆!”
他彎了彎唇角,紫色的眸子在醉意間變得攝人心魄起來,罌粟一般引人心甘沉淪。
最後的結果是我忙活了十多分鐘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得連他的腰帶都解不開,隻好用求助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歎了一口氣,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在笑話一個手法拙劣的孩童一樣。
“不會的話,我來教你好了。”他這樣說。
雖然後來我知道了,這個兔崽子也是第一次。
[關於可能會有的孩子]
我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費奧多爾也是。不過或許在漫長的人生歲月裡,興許覺得寂寞的時候有個孩子也是不錯的主意。畢竟人總在改變。
我說如果要一個男孩子,他就跟我姓遠山,叫遠山佑希。費奧多爾委婉地表達了比較喜歡女孩子的想法,他提議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小名要叫費安。
“費安不錯,我可以叫她安安。”我起身合上窗子,大狗爬過來蹭我的褲腿。
雪原夜裡的風又大又急,費奧多爾裹著袍子在藤竹椅上坐在壁爐邊投入地看著一本紅皮書,我把前幾天從集市裡買回來的捕夢網掛在牆壁上,順便收走了他手邊的咖啡。
麵容蒼白的男人抬起頭來,茫然的眼神裡有幾分不解。
“再喝就睡不著啦。”我走過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睡覺前喝一點牛奶吧,我今早剛從隔壁家買來的,還很新鮮。”
他順手放下書,合手抬住我的腰,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裡深吸,一邊輕輕地把手探進我酒紅色的披肩裡,解開我睡裙後的米白色紐扣。
忽然淩空感傳來,我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他站起來騰出一隻手托住我的大腿,帶著我往臥室走去。
“費佳……!”整個人懸空起來,我無法平衡,隻好掛在他的身上。
室外雪域的狂風大作,驟雨不歇,雪籽沙沙地拍在玻璃窗上,室內他聲音低沉喑啞地應了我一聲
“……在。”
[關於其他人]
辭職之後我們很難得會回到橫濱一趟,有時候會去武裝偵探社跟其他人打打鬨鬨。
太宰治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著我“你說你啊……女人都是受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語的,一不留神就上當了,當初我跟你說了要謹慎……”
費奧多爾把我拉走了。
晶子小姐還是那麼漂亮,她熱切地詢問我們的生活。亂步先生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國木田先生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理想伴侶。
我們笑哈哈地開了個聚會,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來找太宰治的阪口安吾。他依舊過著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了的社畜生活,在門邊撞到我們的時候頓了一下。
“凜……小姐。”他和我握手,眼底依舊有疲憊的青黑色。
費奧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他禮貌又冰冷地說道“阪口先生好,在下攜家眷前來拜訪武偵,如果阪口先生還有事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
他上前去推開門,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出了武偵。我始終無法理解他表現出來的這股強烈到偏執的占有欲,心裡有一些無法發作出來的怒氣,便撇下他一個人去街上閒逛。
街頭散心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名赭發黑衣男子從我的身邊飛快地走過,似乎左手不經意間偷偷地在路邊疲憊上坡的老爺爺身上觸了一下,老人瞬時感覺渾身輕鬆起來。
我沒忍住喊了一聲“中原大人!”
赭發男子腳步驀地停住,嘴裡似乎念叨著什麼“又被認出來了”轉過身來,看到我的時候微微怔愣了一瞬。
“請問您……是?”他禮貌地問道。
“我從前在組織裡任過職。”我隨便扯了一個謊,“現在已經洗白了。”
“哦……”他好像鬆了一口氣,說道,“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好像從前見過一樣。”
我笑了笑。
他伸手壓了壓帽子,突然叮囑道“今天看到的,千萬彆說出去!”
我用手指抵在嘴唇上,乖乖地點了點頭。
“畢竟我們黑手黨,要一點威嚴的。”他補充道。
我沒忍住笑出來。
最後分彆的時候,天氣很晴朗,彩色的氣球在澄澈的天空下飄著,我買了一個心形的氣球,走過街角的時候撞上了費奧多爾。我走上前去給他一個擁抱。
“還生氣嗎?”
他問道。
“不生氣了。”我說。
“那就回家。”他輕輕地牽住我的手,我卻把他的手擼下來,把買來的氣球繩子係在他的手腕上。
“好了。”
我扣住他的手,悄悄地五指鑽進他的指縫裡,再緊緊握住。
“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