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月跪地哭求“夫君,恪兒不救也罷了,但你可千萬不要謀反啊!一反,就回不了頭了!!”
妘宏傑上前抱著陳蘭月,說“你放寬心,我們一定能成功的,父親現在已經傳信給了北疆,倒時侯北疆一亂,女帝必將忙的焦頭爛額,無暇顧及我們,那時隻要我與父親帶兵逼宮,女帝必死無疑!”
陳蘭月搖頭哭道“你們都不知,你們都不知道,陛下她……絕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好對付!”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在作祟,陳蘭月一直對珹玭又憐又怕!她心裡隱隱約約就覺得珹玭此人,深不可測!可是妘家上下從未有一個人相信她!
果然,妘宏傑輕蔑的笑了一聲“就憑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女兒家,能有多能耐?夫人就現在隻要好好休息,等著我與父親的捷報吧。”
陳蘭月已經不知如何是好,開弓沒有回頭箭,妘宏傑是下定了決心了。
屋外的雨仿佛又下大了,甚至還帶上了悶雷的響聲。一聲連著一聲在烏雲裡翻滾,似不把天際炸出個窟窿就不停止。
“變天了。”
謝府,謝和隻穿著一件單衫站在走廊上看著烏雲蔽天的天際,噓歎道。
“父親,天還涼著,小心受了寒。”一個身材略顯削瘦單薄的年輕男子手上拿了件披風給謝和披上。
這位男子便是謝和的庶子謝誌安了。
謝和長相普通,屬於放在人海中就會淹沒在人海中的那種人,唯有一雙比常人黝黑的眼睛是不是可見精光閃現,為他平添了幾分睿智。
他將披風攏緊,對著謝誌安道“必安,此事一過父親不再是朝廷官員,你也不再是什麼官家子弟,你可悔?”
必安是謝誌安的字,謝和這一輩子無所求,隻願家中萬世長安。
謝誌安也學著謝和遠眺天際,回答道“兒子不悔,兒子從不稀罕什麼官家身份,若兒子想做官,三年刑期一過,自己來考便是。如今朝不安,國不定,此時遠離朝堂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謝和欣慰道“你能懂為父一片苦心就好!隻盼這場亂象能夠儘快結束了。”
“會的。”
謝和笑嗬嗬的拍了拍謝誌安的手,“世人皆說先帝糊塗,把皇位傳給了一個女兒家,可以我看,這怕是先帝做得最聖明的一件事了。”
朝堂衰敗,高門貴族肆意橫行,這一切的一切已經成了鴻鳶的隱患。
舊臣守陳,不遠變通,如此以往,鴻鳶必將毀於一旦。但是自從女帝繼位後就大不相同了,女帝提拔新人,不畏世俗,為這已老朽的朝堂注入新鮮血脈,讓鴻鳶朝堂也顯出幾分勃勃生機了。
陛下,您選的後人當真是要比您還厲害幾分了。隻望你莫怪微臣懦弱,不願再趟這深不見底的渾水,隻想做個閒雲野鶴,過得自在些!陛下放心,待微臣百年之後必來陛下身前告罪,倒時陛下想怎麼罰微臣,微臣都毫無怨言!
“父親,起風了,進屋吧。”謝誌安欲攙著謝和往屋內走。
謝和笑著拍開他的手,“我身體健朗著,何需你這樣攙著。”
謝誌安亦是笑著回道“兒子這不是聊表孝心嗎!”
“就你小子嘴皮子最利索!”
父子倆相互逗趣著著進屋,潮濕鬱悶的空氣裡,他們活的清爽而自在。或許,這就是珹玭說謝和大智若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