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江寧侯夫人麵上悔恨難當,“此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錯信國公夫人。”
江寧侯失望地看著她,“你與本侯夫妻多年,本以為,在你的心裡,本侯的命重於一切,陳瑾寧於本侯有救命之恩,她是本侯的恩人,你也會當她是恩人,隻可惜,本侯到底是錯估了。”
江寧侯夫人倏然一驚,他以往憤怒,頂多是發火,一頓脾氣下來,過幾天就沒事了,這樣心涼的話,他不曾說過。
“我絕沒有這樣的意思,隻是認為報恩也有其他方式,不一定要娶她入門,我也沒有輕看她,隻是她在莊子裡逍遙自在慣了,進了我們侯府的門,樣樣都是規矩,不守規矩旁人會笑話她,我隻怕委屈了她。”
江寧侯厲聲道“規矩是人定的,她若要逍遙,便不用規矩束縛她,難不成本侯多年顯赫軍功,還換不來她在府中逍遙自在地過活嗎?誰若看她不順眼,本侯便與誰斷交。”
李齊容冷笑一聲,“父親,您這話說得,陳瑾寧是救過您沒錯,但是真論起來,沒她,您也不會有事,怎地就能用您半生軍功來換她的逍遙自在?還說不理會旁人說什麼,這人活在世上,還能不在乎旁人說什麼?便是真給她這樣的自由,她也受不起,且您彆忘記,她不是您的女兒,我與弟弟才是,您是否願意用您的軍功來換我們姐弟的逍遙自在?”
江寧侯眉目一瞪,“你們姐弟二人,若心中無愧,品行端正,又有什麼不可逍遙的?”
他怒氣衝衝地盯著已經昏過去的李良晟,吩咐江寧侯夫人道“你準備一下,明日帶著這個逆子到國公府請罪。”
江寧侯夫人默不作聲,她不願意去。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且,在整件事情上,嚴格來說,陳瑾寧並未吃虧,她是一直處於上風,反而是她和長孫氏屢屢被算計,臉麵丟儘。
侯爺大步走了出去,甚至連看都沒看李良晟一眼。
江寧侯夫人連忙著人扶起他送回去請大夫,看到遍體鱗傷的兒子,她心如刀割。
她更清楚一點,侯爺不會就此罷休。
她不知道如何收拾接下來的亂局。
到底是誰,在宮裡先透露了給他聽?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母親,怎辦?”李齊容拉了她到一邊,急聲問道,“難不成真的去道歉?”
江寧侯夫人如今也一籌莫展,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掌控,多亂的局麵,到了她的手中也能理得頭頭是道。
但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做。
侯爺入門時候說的那句話,她如芒在背。
他說,無論她做錯了什麼,都不會休她。
但是,若他從此對她失望,夫妻冷漠,和休了她有什麼分彆?
可真去賠罪道歉,要她看陳瑾寧的臉色,她拉不下這個臉。
她慢慢地把視線轉向李齊容,“齊容,明日,你陪你父親去一趟國公府。”
李齊容撇嘴,“我才不去,而且,就算我願意去,父親也一定會叫您去的。”
要她看那小賤人的臉色,她也做不到。
都恨不得把她煎皮拆骨了,還要去做小服低?免談!
江寧侯夫人寂寂地道“我自然有辦法可不去,就這麼定了,明日你去。”
不顧李齊容的反對,她走過去,看著大夫為李良晟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