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陳守業帶的十幾個人一看就是沒經過訓練的,憑著一股子蠻力在迎敵,陳守業身手倒是不錯。可是烽火寨中高手太多,一番纏鬥下來。隻能勉力支撐。
“一群廢物,都給我滾回來。你們幾個繼續上。”薛奇山懶散地看著眼前的人廝殺,突然,有些不耐煩地說。
聞言。甄依已是緊張不已。
現在廳中的形勢看起來是勢均力敵。其實烽火寨的人要占上風的。就是不換人。陳守業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換人的話,那勝負似乎馬上就要揭曉了。
看著拿著劍和山匪們纏鬥的陳守業,甄依心底突然生出連綿的悔意。她不該向薛奇山示好的,不然。陳守業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可是,如果不示好。父親怎麼辦?靖邊大軍又要如何?還有他們大周……
可是現在。陳守業要怎麼辦?
他現在胳膊上,腿上都已經受傷了。那帶幾分明紅的家丁的衣服上已經一團團儘是暗紅,他還能撐多久?他要怎麼辦才能離開這裡?想著。甄依再次摸上了腰間的匕首,她甚至在想。如果陳守業真的有生命危險,自己要……
甄依在見到陳守業之後,一直在回避著對他的感情,因為,太複雜。
愛了多年,恨不得將命都給她,可是又恨他對瑾寧的淡漠,愛恨交雜,隻是在看到他拚力鏖戰的時候,她竟然忘記了對他的恨,隻想讓他逃脫,活下去。
和第二波土匪對戰的陳守業他們,已經明顯的力有不逮,有人已經被踹倒在地,他們幾人相互拱衛的姿態被打破,本來完好的防禦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潰敗,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甄依看著烽火寨的一個土匪拿著刀捅向陳守業,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手中的匕首,早已經先於自己的心,扔了出去。
匕首紮到了土匪的手上,他拿著的刀應聲落地,聲響傳到陳守業耳中,他回身一掃,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樣的生死一線。
那匕首,他是熟悉的,他忍不住在迎敵的時候瞥了甄依一眼,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竟然全是關切。
他從未被人這樣看著,一時間,心都亂了。
隨著心亂的,就是他的手,在應敵的時候,有些亂了章法,然後,胸口又被人紮了一下。
那一刀,也落到了甄依眼中,她看著那劍拔出後陳守業心口湧出的血,刺目,更刺心,好像那劍是紮在了自己的心上。
理智被豔紅的血色儘染,所有的顧慮擔憂在看到陳守業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消失殆儘,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陳守業,在靠近他之前,還解決了圍著他要動手的兩個土匪。
看著突然殺入鏖戰人群的紅色人影,薛奇山懶散地眸子裡多了幾分探究,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
陳守業艱難地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身前已經站了一道紅影,她以護衛的姿態站在他的身前,正對著一個山匪出手。
本來慌亂的心,在這一刻奇跡般地平靜下來,他側過身,和甄依後背相互依靠,而甄依也像是明白他的意圖一般,側過了身子,兩人互為依靠,一起迎敵,配合默契,仿佛曾經這樣合作過許多次一般。
他們的默契和配合紮疼了薛奇山的眼,他揮手示意身後的山匪們出手,隻是,不等他的手落下來,寨子裡的戰鼓聲就響了起來。
是外敵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