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事,你為什麼這麼急著給彆人定罪呢?”陸知槐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先是咬著邃無端不放,現在又抓著劍咫尺不放手,你是真的嫉惡如仇還是急著定案想掩飾什麼呢?”
疏道譴大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們儒門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插手?”
“副主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先前跟我要聖劍的時候怎麼不想起我是外人了?你們自己弄丟了聖劍關我屁事兒?現在自己心虛了,就想起我是外人來了?”陸知槐冷笑,“嘿呀,這件事兒我還真就插手插定了,不服嗎?不服憋著。”
“好了兩位,收斂一下怒火吧。”玉離經搖了搖頭,趕緊做個和事佬,“這件事疑點重重,等明日對他進行審判之後再行定奪吧。”
疏道譴冷著臉不說話了。
陸知槐看向沉默的劍咫尺,心中若有所思。
……
“聖司,你是不是騙了我一件事?”走出暗牢後,當隻剩下自己和墨傾池兩人時,邃無端才背對著他悶聲問道。
墨傾池神色不變“你指什麼?”
“那位金彆墅裡的夫人,她……”邃無端頓了頓,方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我的母親?”
墨傾池平靜道“是。”
邃無端猛然轉過身,看著他愕然道“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他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和委屈。
墨傾池卻忽然輕笑道“你生氣了?”
邃無端更氣了“是!”
墨傾池悠悠道“可是,我問過你的啊,是你自己同意的。”
邃無端一愣“什麼時候?”
墨傾池道“我們在茶坊的時候。”
邃無端皺著眉回憶,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來著?他那時看出聖司似乎有心事,所以問了一句,但聖司說不是什麼大事,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他當時並未多想,隻想著既然聖司說不重要,那就真的不重要吧,所以他說了一聲嗯。
邃無端“……”竟然無法反駁。
“可這件事明顯很重要。”邃無端還是很生氣,“聖司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母親,就不該瞞著我。”
“這也是為了你好。”墨傾池歎息一聲說道,“她不能與你相認,對於三教來說,席斷虹本就應該是一個死人。”
邃無端也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才不願與自己相認,但一想到自己一家所遭受的冤屈,哪怕他再怎麼心思純淨,也不由有了一絲怒意。
“聖司。”
恰在此時,玉離經和陸知槐尋了過來,邃無端默默看了他們一眼後就背過了身。
玉離經愣了愣“他剛剛……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陸知槐忍笑道“對。”媽呀,這個邃無端怎麼這麼可愛?他的情緒簡直全部寫在了臉上,讓人一目了然。
“主事。”墨傾池走過來無奈地笑了笑,“他都知道了。”
玉離經了然“所以他還在生氣是嗎?”
墨傾池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找到真正的凶手,還當初的邃淵和席斷虹一個清白。”玉離經這番話看似墨傾池,實則說給邃無端。
邃無端耳朵動了動,卻仍舊沒有轉身,一副“你們說你們的,我不想聽”的姿態。
陸知槐走到邃無端身邊,任玉離經和墨傾池討論著什麼。
“我可以叫你無端嗎?”她站在他身邊側過頭笑著問道。
陸姑娘和此事無關,卻還願意幫他說話,是個好人。所以邃無端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渾然不知自己被發了張好人卡的陸知槐繼續說道“我見過席二娘,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當年那件事情我也聽說了,隻要不是個傻子,就該知道這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
邃無端微微一愣,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從沒有一個人直白的說出來。他們不過是需要一個替罪羊,一個犧牲品,借此來維護三教的和平罷了。
陸知槐感覺邃無端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小動物,一雙眸子濕漉漉的,既懵懂,又悲傷,讓人看得心軟。
“不管彆人怎麼說,反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陸知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二娘的,你放心。”
“至於那位副主事……嗬,聽說當初就是他給你父母定的罪?”陸知槐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你可以給他送點橘子,吃飯前再請掌勺多做點海鮮。”
邃無端一愣“為什麼?”
“因為很多食物其實都是相克的,雖然你不能主動對他做什麼,但你可以讓他自己吃出毛病來。相信我,隻要你肯努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仇是報不了的。”
邃無端“……”
一旁聽完全過程的玉離經和墨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