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天跡隨手丟掉手中的雞骨頭,納悶道,“你要我的血做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說,但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陸知槐掏出一個玻璃小瓶遞給他,微笑道,“請把它灌滿。”
“……好吧好吧。”天跡接過玻璃瓶,在掌心隨手就劃了一條口子,鮮血汩汩滴入瓶內,很快就將它灌滿了,“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當然不確定,所以我做了兩手準備呀。”陸知槐朝他眨了眨眼睛,“看來第二手準備是用不上了。”
“哈,陸姑娘這麼說可真是讓我膽顫心驚啊。”天跡蓋好玻璃瓶後遞給她,故作慶幸地說道,“還好我這人一向很識時務。”
明明是與地冥一模一樣的麵孔,可與陰鷙邪魅的地冥相反,天跡總能讓人聯想到陽光與天空。在他的身上你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負麵情緒,看到他插科打諢的模樣,心情總能莫名其妙的變得好起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改善他與地冥之間的關係,解除彼此間的誤會。
陸知槐收好玻璃瓶,忽然想起方才天跡說過的話。
她驚訝道“等等,你剛才說我在天宙之間待了兩天了?!”
“沒錯。”天跡有些好笑,這姑娘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這兩天時間裡,可是發生了很多大事兒啊。”
陸知槐驚了,她在天宙之間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還以為最多不過待了幾個時辰而已,誰曾想竟然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首先,風末之災已經被解除了,軒戎元爭迷途知返,選擇了自我犧牲,結束了風刃的肆虐。”天跡感歎道,“但萬幸的是他並沒有死,而是回歸了自己最原本的嬰孩麵目,已經被東門玄德帶著歸隱去了。”
“嬰孩?軒戎元爭?”陸知槐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你可能不知道,軒戎元爭乃是魚美人與圓公子之子,實際年齡還不到一歲,你彆看他長得與普通青年一樣大,其實不過是因為受了誇幻之父的影響,所以催化了他的成長速度罷了。”
陸知槐“……”行吧,達爾文的棺材板我已經快壓不住了。
“還有就是,寄曇說的天命已至,今晚他將取出佛身舍利,一頁書也將回歸。”天跡正色道,“我待會兒會前往雲渡山為他護法,相信其他人也都會去。”
寄曇說要變回一頁書了?!
那這麼說來,地冥和假鬼麒主肯定也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他們應該會想辦法阻撓一頁書的回歸吧。陸知槐心念急轉,正道這邊護持者眾多,她必須回到地冥身邊去。
天跡問道“陸姑娘可也要去雲渡山?”
陸知槐頷首道“當然,我與寄曇說也算相識一場,自然也當助他一臂之力。”
……
清聖威嚴、佛氣籠罩的雲渡山外,正邪雙方也逐一登場。
雲渡山山腳之下,天、地、人、法、鬼五人呈互相對峙之勢,地冥與越驕子再次聯手,對上了天跡、君奉天與非常君三人。
而雲渡山的另一邊,玉離經、雲忘歸等人也被樂尋遠及其屬下攔在了半路。
一時之間,雙方竟是打得勢均力敵,而小醜傀一則伺機帶領傀兵進入了雲渡山。
雲渡山內,寄曇說已盤膝坐定,隻待人之最的命星降臨之後,由邃無端向他施展無念之劍,逼出體內舍利,重鑄佛身,使一頁書可以再現塵寰。
哪怕傀一率領傀兵想破壞這一刻,但當人之最命星降臨之刻,邃無端仍舊成功助寄曇說逼出了佛身舍利。寄曇說身綻金光,萬千舍利在空中凝做巨大的金佛,而後與寄曇說的肉身快速融合,眨眼之間,金光淡去後,隻見一名佛者斂眉而立,威嚴自生,正是百世經綸·一頁書。
傀一眼神一凝,冷哼一聲後運起末日武典,竟然抬手直接攻向了一頁書。
一頁書是什麼人?暴力和尚,佛門第一人,更是霹靂三大台柱之一,拍死傀一就跟玩兒似的。
陸知槐被他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啊!沒有過多猶豫,她在一頁書抬掌之際率先衝向了傀一。
“放肆!”她接下了傀一的那一掌,在對方愕然的眼神中轉身一腳將他狠狠踹下了雲渡山,“邪魔奸詭,還不快滾?!”
“知槐,你也來了。”見到她,邃無端顯然十分高興。
一頁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陸知槐,邃無端,此次多謝你們為我護持了。”
邃無端說道:“前輩客氣了,這是我當為之事。”
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陸知槐心中一緊,她方才是有些急切了,但她若不出手,傀一必死無疑。
“我既已回歸,山下的戰事便可以停歇了。”一頁書說著,率先向山下走去。
邃無端收起明意征聖,也跟在了一頁書的身後。
陸知槐站在原地不動,直到邃無端回頭朝她招了招手,她才心思複雜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