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可以,
自己雖然氣血衰敗了,可教訓一個連刀都握不住的小崽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的兒子,打一下怎麼了,
貌似也沒問題,隻要不打死,他娘也沒什什麼可說的。
李崢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這菜也香了,饅頭也好吃了。
看到李崢因為兒子而苦惱,方乙岩心裡可樂開了花。
看吧!
我沒兒子。
這種煩惱我就沒有,
要什麼兒子,隻會惹事。
心裡笑著,可嘴上不能這麼說,嘴裡還吃著人家的菜呢。
“方老哥,李澤侄兒還小,有些道理,還不懂。慢慢來,再過些年,成了家,該懂得自然也就懂了。”
方乙岩心裡想的,李崢不知道,也沒猜。
方乙岩在外的形象,可是老好人,油滑的很,而他現在的心裡活動,可是和他平日裡的人設,截然相反。
一想到晚上可以試試手,李崢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打管用的話,以後可以常來。
心情好了,自然是吃什麼都香,夾著菜,說道“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種,好壞也就那樣了。雖然在武道和生意上,是一點的天賦都沒有,可是閒下來,在我麵前,吟個詩作個賦,倒也是有趣。”
“讀點書,有些文氣,在那些姑娘小姐麵前,可是吃香的很,他呀,不愁沒媳婦,說不定,過不上幾年,我還能抱上孫子哩。”
“………”
這樣的話,
晚上還打不打了。
李崢有些猶豫了,要不看在未來大孫子的份上,先不打了?
搖了搖頭,算了,還是看心情吧。
李崢的糾結,方乙岩沒辦法體會,他隻知道,這頓飯,吃的不太香。
也是自己嘴賤,提什麼兒子,這不是自個找不自在嘛。
不過,接下來,李崢也會不自在了。
來李府,可不單單是為了這一頓飯。
要吃飯的話,那裡不能吃,雖然韓墨手裡的銀子應該不多了,可是扣一扣,一頓飯的銀子還是有的。
何至於跑這麼遠,來這裡。
挺了挺肚子,方乙岩放下筷子,正色道“李老哥,王一棟死了,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今個一早,下麵的人就報上來了。而且,王弦在街上,縱馬行凶,這件事我也知道。”
對李崢的話,方乙岩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如果關於對頭的這點消息都不知道的話,李家也到不了天哲三大家族的位置。
方乙岩往桌子靠了靠,可發現桌子又有往前移的跡象,隻好作罷。
盯著李崢,低聲道“李老弟,那對王一棟的死,你怎麼看?”
李崢嗬嗬一笑,將筷子放下,擦了擦嘴,躺在太師椅上。
“方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王一棟死了,我樂意見著,可要是說我們李家對一個孩子動手,這就有些上不得台麵,太下作了。”
“我們三家鬥歸鬥,手段心機都在用,可是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我們還不屑去用。”
“雖然我們還不是世家門閥,可到我這,也有三代了,我們不是江湖草莽,鬥勇爭狠,下麵,可是有一大家子人呐。”
王一棟死了,李崢樂意見著,要是王弦死了,李崢估計睡覺都能笑醒了。
接著,會毫不猶豫對王家下死手。
可真要對一個孩子出手,李崢做不出來,王弦做不出來,劉越也做不出來。
要說自己是好人,多麼高尚,李崢不信。
能入品,手裡沒有不沾血的。
不沾血,沒有那股子勁,練什麼武,回家摟婆娘都費勁。
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都用過,可是下作的手段,沒人會碰,這個底線都還在的。
家族不是一個人的,而是一大家子。
你用了,我也能用,
到了最後,一家子活著的還有幾個人,這還能叫家族嗎?
贏了又能如何,家都沒了。
所以,那個底線,大家都在守著,看著。
這一點,李崢相信,王弦是明白的。
李崢說的這些,方乙岩都懂,這也是這些個家族強盛的地方所在。
牽一發而動全身。
小家族都如此,更何況那些世家門閥呢!
所以,坤皇才要對世家動手,因為忌憚。
猛虎臥榻,豈容他人酣睡。
世家的存在,已經影響了皇權的集中。
方乙岩正色道“李老弟,這個我是懂得,可那些普通百姓不懂,口口相傳,這話好說不好聽。”
“還有就是王一棟到底是怎麼死的,總得有個凶手吧,也得有個人給王弦泄憤吧。”
“凶手抓不到,他能殺的掉王一棟,也就能殺得了彆人,這個彆人自然也包括李澤侄兒。”
說到這,李崢不在淡然,王一棟死了,誰殺的?這個人找不出來,天哲就彆想太平。
王弦需要瀉火,他李崢也有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王一棟被悄無聲息的殺了,那自己的兒子呢?雖然王一棟死的時候,王弦不在汀蘭,可王一棟是死在王府,難道王家的護衛家仆都是廢物不成。
方乙岩繼續道“王一棟的死,再加上城裡的那些傳聞,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讓李王兩家死磕,如果磕不起來,估計還有後手。”
李崢的目光有些冷冽,淡淡道“方大人放心,這其中的利弊,我還分得清,王弦也不傻,一個小小的挑撥離間就讓他亂了方寸,發瘋的話,那他就不是王弦了,也不配坐這個家主的位子。”
成為一個家族的家主幾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戰爭時期,都沒有倒下,何況隻是死了一個兒子,又不是一家子都死絕了。
方乙岩正色道“我今個來,就是來給李老弟提個醒,彆著了道,讓那賊人的奸計得逞。”
天哲郡不能亂,起碼現在不能亂。
這些個家族,方乙岩何嘗不想除掉,可是現在不能。
莫守備不除,這些個家族的力量,還有用。
如果這次一個處理不好,天哲郡估計都要變天了,這對自己來說,可不是好事。
看了眼李崢,方乙岩遲疑道“李老弟,這幾日讓李澤侄兒在府裡待幾日吧,李府有你在,那賊子定不敢亂來,等這件事有了水落石出,再出府也不礙事。”
李崢放下筷子站了起來,一股氣息開始蔓延,壓的桌子椅子吱吱作響。
眼中的溫和早已褪去,一抹殺氣在眼中閃過,在眼的深處,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血花綻放。
“方大人放心,老夫是老了,可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可如果膽敢有宵小的手,伸進了李府,老夫的刀也還是砍的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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