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舊輕輕將其扶起,然後笑道
“唐詩宋詞,是我華夏正塑最隆重的一筆,這是咱們幾千年來的瑰寶,詩詞歌賦源遠流長,朕最喜歡的就是唐之李白宋之蘇軾。
唯獨這二人,是朕最為喜之,生不逢時,可惜未曾見之,實屬遺憾。”
趙構才二旬出頭,而李白在千年之前已沉采石磯,而蘇大學士在二十八年前已經病逝,隻能道一句遺憾。
而蘇油倒是見過自己這位叔祖,畢竟他已四十多歲,笑道
“叔祖若是泉下有知,官家居然如此喜愛於他,必定不勝榮幸,官家,臣這裡還有一副叔祖留下來的字畫。
下臣就替叔祖轉贈與官家了,君子以全成人之美,望官家收下。”
趙舊有心拒絕,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讓他開不了口隻好順勢說道
“明潤,朕真不是這樣的人,怎會奪人所好?
不過,看在你盛情難卻的份上朕允了,朕的行宮之中倒是有不少瑰寶字畫,到時你挑幾幅帶走就是,朕同你一物換一物,可成?”
蘇油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想法,趕緊順勢說道
“官家,臣的這幅字畫可不比其他,如此貴重一般人的可比不上。”
“哈?那你想要如何…”
“臣,想要官家的一幅墨寶。”
“好你個蘇明潤,沒想到汝也是個得寸進尺的小人,朕可說好了,千萬彆拿著朕的筆墨出去招搖撞騙,否則饒不了你。”
趙舊心下一喜,非但沒有為此生氣,反而心中特彆的高興愉悅。
蘇油如此行徑不是貶低他,反而是抬高他,這樣在外人看來,咱們趙官家的字帖不就等同於蘇大家的字畫了嗎?
這個牌麵可以。
“團子,筆墨紙硯伺候,朕要留下一副墨寶。”
“官家,稍等片刻,奴婢馬上送來。”
團子公公這個狗腿子立馬下去辦事去了,很快就拿來了上好的筆墨紙硯,蘇油直接上前卡住半個身位,親自替官家磨硯伺候著。
團子公公死亡凝視。
自打我團公公入宮以來,獨得六宮恩寵,本公公都勸官家要雨露均沾,可官家偏偏不聽呢,你蘇油有何資格搶我團公公的差事?
蘇油激動的一哆嗦,感覺到如芒背刺,緩緩地轉過身去,卻發現團子公公對自己笑得燦爛,蘇油也隻好回笑了一下。
趙舊著實無語,團子這家夥太小心眼了,這點飛醋也要吃。
朕博愛天下,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嗎?什麼你的我的,全都是朕的。
趙舊沾染了筆墨,心中思緒萬千,雖然剽竊古人智慧的事情很無恥,那些曆史前輩的作派更是臭了大街了,那詩詞歌賦打臉實在是最低端的手段了。
“明潤,朕這首詩詞不僅僅是寫給你,更是警示朝廷上的相公們,汝且看好。”
不等蘇油詢問,直接下筆如有神助,洋洋灑灑,揮灑筆墨,一氣嗬成。
隻見諾大的字帖上麵寫著
南鄉子·登長江采石磯有懷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采石州。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儘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蘇油心中幽幽的說道
“北望神州,生子當如孫仲謀啊,官家這是自比孫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