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玠弱弱的說道
“還有什麼好爭,四麵營門,各自帶著一萬五千兵馬強攻,殺人多者為首功,殺敵將者次功,其他一律按人頭說話,如何?”
“甚好甚好…”
於是,宋軍趁著漆黑的夜色摸進了金兵大營。
宋朝以前的軍隊,無論是長槍手短刀手,人人皆佩弓箭,遠近皆攻。
自從北宋以來,軍中的兵種劃分的就很清楚了,各個兵種專精自己的兵器。彼此分工,協同作戰,依靠的是戰陣和指揮。
西軍的執行力自然是不差,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在將官們的指揮下殺入金營。
陣前,西軍校尉軍官們傳遞著將軍們的話。
有人清了清嗓子,便道
“金人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他們摧毀我們的房屋,搶走我們的財物,搶走我們的妻兒。
不說其他,咱們陝西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顛沛流離。
大宋多少百姓又被他們裹挾,北方幾個省都是深受荼毒。
完顏婁室這些人就如同那些蝗蟲,從來不事生產,為禍天下。
大將軍們已經決心死戰,為咱們陝西人除去這些禍害,我不管你們怕不怕,我們沒得選。
一旦退後,我們的老祖宗會在地底下抱頭痛哭,他們用鮮血換來的土地,用命填出來的太平,就被後世的不孝子孫毀之殆儘,以後有何臉麵去見祖宗?
咱們十萬,金人三四千,此戰必勝,眾將士聽令隨我殺敵。”
兵馬共六萬步騎協同的宋軍號稱十萬,悍然發動的強攻,金人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白天那些囂張跋扈的宋軍居然是裝出來的,根本就沒有生出什麼嬌縱之心。
接下來就是一麵倒的局勢。
宋軍砍瓜切菜般地殺入了金兵營寨。
六萬大軍對付三千人。
兵馬懸殊到二十人打一人。
更何況金兵的對手是最精銳的西軍,他們不缺精銳的戰馬,他們不缺精堅固的盔甲,更不缺那些舍生忘死帶頭衝鋒的大將。
金兵營地的火燒的整整一夜。
在狹隘的陣型中,金兵的騎兵被砍掉馬腿,然後麵對數十個大漢的蹂,躪,簡直就是進退不得,深深的陷入其中。
有騎兵悍然的發動了突圍,不顧一切的想要借助騎兵的速度衝出去,可是他們忘記了此處到處都是沼澤,黑燈瞎火的騎著戰馬逃竄,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風起雲湧,烈火燎原,呐喊聲與殘叫聲交織著,血光與刀光輝映著,戰場上空的羽箭在來回穿梭著。
士兵們一個個紅著眼憤怒的將寶刀砍向敵人的腦袋,騎兵的速度,步兵的瘋狂,弓箭手的精準
戰場上無主的戰馬肆意的奔騰,宋軍的旗幟終於是插在了焦灼的土地上。
完顏訛裡朵,瞳孔放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曲端,然後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戰書,問道
“曲大,你們宋人為何不講道義,俺還沒回信,趁俺們沒有防備。
你們就這樣四麵強攻,實在是無恥。”
“哈哈哈?行軍打仗講什麼仁義道德?不會還真有那樣下戰書講究仁義之戰的傻子宋襄公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趙舊費儘心思所阻止的張浚張相公就是宋襄公,富平之戰,就是一個翻版啊。)
完顏訛裡朵氣絕,本來就是身受重創,一氣之下當場去世。
曲端咧開了大嘴,咱們西軍好久沒有獲得這樣一個暢快淋漓的大勝了,實在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