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
盧楨和盧母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這是過去他們全家圍繞著她家小侄女時,每天說的話。
“小心肝!”盧楨笑著歡呼:“寶丫是阿娘的心肝小寶貝!”
其他小孩子在一旁看著寶丫,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尤其是小石頭,張著雙臂在一旁焦急地喊:“姑姑,我也要,我也要飛飛!”
盧楨低頭看了他一眼,“你太大了,我飛不動。”
小石頭看看斷了腿的盧桓,再看看完全不看他的盧大嫂,委屈的都快哭了。
晚上張雲鶴做夢時,夢裡全都是盧楨的聲音:“小心肝,小寶貝,你是我的心肝小寶貝!”
張雲鶴記打獵給盧楨打牙祭的事,盧父並未告訴盧楨,隻說是昨日晌午休息時,幾個小子饞肉,去林子裡打的野雞。
這時候的野雞和野兔都瘦的很,沒多少肉,但加了蘑菇之後,還是香到讓他們能把舌頭吞下去。
盧楨吃著雞腿,喝著雞湯,半點心裡壓力都沒有,美滋滋。
又走了兩日,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終於見到一座小村莊。
他們這一路並非沒遇到村子,隻是有些村子太遠,又沒有通路,無法進去,隻能宿在荒郊野外,這還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離路邊不遠的村子,又恰好在傍晚時分。
盧父他們空間的乾糧早就沒了,盧父看到村莊,便想過去借宿,順便做點乾糧放空間裡存著,不然像之前那樣,路上餓著肚子沒東西吃,著實難受。
盧楨空間其實有速凍餃子和湯圓,隻是這些東西是要煮過才能吃的,這時候不方便拿出來,隻能另做。
對於他們的到來,這些人也不惶恐,隻用瘦的凹陷下去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騾車上的水桶。
聽聞他們來此借宿,隻啞著嗓子問了他們一句:“有水嗎?”
盧父沉默了下,拿了半葫蘆水遞給領頭的老人。
老人結果水葫蘆後,忙小心翼翼地沾了點,潤了潤唇,沒敢多喝,就抱著葫蘆就帶他們走到村子中央一個大屋旁:“走吧,進來吧。”
盧父就一邊進村,一邊打量這個村子,見到的全是老人,幾乎沒有青壯。
附近的人看到,都拿著碗來,眼巴巴的看著他們討水,“後生,我家房子能住人,你們這麼多人,村長家一個屋子也住不下,來我家住吧。”
他們的眼睛像是粘在盧父他們騾車的水桶上:“給我一葫蘆水就行。”
盧父這才知道,領頭的老人,居然是這個村子的老村長。
他們都走進來好一會兒了,一個青壯年都沒看到,不由問老人:“怎麼不見其他人?”
老人歎氣道:“走了,逃荒去了,入秋之後就沒下雨,沒水吃了,隻能走。”老人已經很老了,拄著拐杖,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今年收成都乾死光了,沒得吃,沒得喝,不走能怎麼辦?”
此時天色已晚,老人家裡也沒吃的,盧父他們隻能自己動手,煮了些糠米粥,老村長也跟著分了一碗。
老村長拿到糠米粥,沒有自己喝,而是顫抖著手,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走進旁邊的屋子裡,喊著裡麵的人:“老婆子,外麵來了些外鄉人,煮了糠米粥,起來喝一點。”
床上的人已經涼了。
老人叫了幾聲,不見對方起床,伸手摸了摸,摸到冰冷乾枯的手腕,又顫抖著手,摸索著在床上老人鼻間探了探,沉默了好一會兒,坐在床邊,默默的把糠米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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