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市場的崩盤,從來都是信心的崩潰造成的,但金融市場的崩盤,恢複得又特彆快,為什麼,因為大家看到這個崩壞的市場,都知道反應過度了,都知道反應過度了,大家又會爭先恐後進場,想搶最低點,市場又莫名其妙起來了。
“一個亞洲金融危機,才多長時間,整個亞洲就撐過來了,你再看現在的很多數據,其實比亞洲金融危機時的風險還高,但是誰在乎?
“隻要沒有炒家再進場,營造出那種恐慌的氛圍,風險再高的市場都還是安全的,那種因突發事件,像美國的911事件,造成的金融市場的劇烈震蕩,恢複得就更快,如果是實體經濟造成的危機,那就最少還需要一倍的時間來恢複。
“我們做金融的,從來也不應該希望有什麼太平盛世,對我們來說,越亂才越好,越亂,人們的情緒波動才越大,市場才會反應越劇烈,我們的機會,也才會更多,我敢保證,要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金融市場都關閉,這個世界,肯定會更好。
“都回到農耕時代,到處都是田園風光,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不更好,但為什麼回不去,因為人的欲望,金融市場就是人類被欲望驅動,為了逐利而產生的,我們參與其中,就是攪渾水的,攪動一池春水,我們才有機會。”
“好,劉總,你說怎麼來攪動?”施總問。
劉芸拿起白板筆,在那條直線的上下,各畫了一道線,她問“在實際的操作中,是不是這個區間,相對最安全?”
毛總和施總點點頭。
“好,那我們合作,你們就在這個區間,保證你們能最大程度地獲利,我們……”
劉芸用白板筆指著上下那兩條線的外麵的區域說“我們就在這裡,這裡才是我們的獲利空間。”
“劉總,你說具體點。”毛總說。
劉芸看著他們說“具體的很簡單,不管是買多還是賣空,當我們協商同意一起出手的時候,你們把你們的資金,全部砸進去,在盤麵上,砸出向上或者向下的趨勢,這個時候我們不會進場,為的就是吸引對方也投入更多的資金,和你們博弈。
“你們不要有顧慮,有多少資金都砸進去,如果雙方鏖戰,相持不下,我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我們會及時進場,用重金砸,這個時候,對方已經疲憊不堪了,我們的進場,就是致命一擊。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們已經做出趨勢的時候,我們也會進場,我們會在接近你們的止盈線附近進場,加大趨勢,無論哪種情況出現,你們都到止盈線,獲利離場,接下來就交給我們,這就是我說的階梯式操作,分段性合作。”
毛總和施總頻頻點頭,他們心裡都覺得,如果是這樣,他們雙方當然是可以合作,這樣的合作,劉芸說的沒錯,確實是保證了他們最大程度地獲利。
“如果是這樣,劉總,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們的盈利點在哪裡?”施總問。
劉芸指著波浪線的波峰說,把對方擊潰,或你們趨勢做出來之後,我們會把這波峰或穀底,把這個距離儘量做長,做得越長,我們的獲利就越豐厚,我們也會迅速獲利了結。
“但我們不能太早進場,我們太早進場的話,對方就會有備而來,他們也會聚集更多的資金,那就會把一場速戰速決的殲滅戰,變成曠日持久的肉搏戰。”劉芸說,“我們不能給對方調動大資金的時間。”
毛總和施總明白了,他們覺得這事可以做,但他們當場什麼也沒有表示。
接下去,大家互相天南海北地又聊了些話,毛總和施總就站起來告辭了。
任溶溶送他們到電梯口,回到劉芸的辦公室,她問劉芸“這兩個人什麼意思?”
劉芸笑道“人家是國企,你以為什麼事情,都是他們可以做主的,你就不給人家一個請示彙報的時間,還是說,人家要當麵和你說,‘這事我們做不了主,我們需要回去請示’?”
任溶溶明白了,不過她還不死心,問“劉總,那你看他們的上麵,會不會同意和我們合作?”
“不同意也得同意。”劉芸說。
“為什麼,你怎麼這麼有信心?”任溶溶奇怪了,問。
“我們已經給他們發出了明確的信號,我們盯上ta了,和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相比,他們更害怕成為我們的對手。”劉芸說,“你放心吧,他們回去,一方麵會努力說服他們的上級,一方麵也會對我們進行背景調查,越調查,他們就會越害怕成為我們的對手。”
任溶溶點點頭。
“除非,他們從此不涉足ta了,但這可能嗎?”劉芸追了一句。
“我明白了,劉總。”任溶溶說。
隔了一天,毛總給任溶溶打來電話,和她說,他們揚子石化,很高興能成為劉芸他們公司的戰略合作夥伴,在ta這個項目上,雙方進行戰略合作,歡迎劉總和任經理,到他們揚子石化參觀指導。
放下電話,任溶溶就站起來,走去了劉芸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