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數秋卻是皺緊了眉頭,看著劉氏“母親這話重了。”
溫數秋是典型的孝子,從不會在言語上對劉氏不敬,因著盛明珠的緣故,頂多是不管她罷了。
劉氏哼了一聲,她諒溫數秋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溫數秋說不出,不代表溫時嬌說不出。
隻見少女細眉一挑,眉間頓起淩厲氣勢,看著劉氏開口“你若是等不及了,自己先走一步便是了,偏生要多幾個嘴,引得旁人嫌棄,可莫要再讓我聽到你言語不得當,如若不然,就算是到了東都,也是會教人給你遣回幽州的。”
劉氏動了動嘴,最後便將嘴閉緊了去,沒有再說什麼了。
興許是上回被溫時嬌的鞭子給下著了。
劉氏在少女跟前的氣勢,都弱了好幾段。
因著齊氏的緣故,東都之行一慢再慢。
期間,齊氏反應十分嚴重,常常是半夜無眠,亦或是孕吐無常。
溫數秋跟在她身旁,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溫時嬌因著這事分了心神,也沒有先前那般鬱鬱了。
與顧氏和溫如荇一起來看看齊氏,幾人聊聊天,說說閒話,倒也是解了些許悶意。
“不知二嬸嬸懷的是堂弟還是堂妹。”
溫如荇第一次見人懷孕,很是好奇。
溫時嬌也是第一次,也是一臉好奇,“可能是妹妹罷?”
“你怎麼知道?”
“猜的。”
溫如荇失笑,見溫時嬌活潑了幾分,心裡也是略微放下心來。
前一段日子,溫時嬌那般安靜,倒是教她們擔心了好一陣子。
顧氏笑著看著齊雙雙“我見你這幾日酸的吃得多,想來是個兒子罷?”
“為什麼吃酸的就是兒子呀?”
溫如荇一臉不解。
溫時嬌笑嘻嘻開口“我知道,因為酸兒辣女。”
齊氏看了一眼她,笑問“你怎的曉得酸兒辣女?”
少女漫不經心的答道“哎呀,話本子上都寫了的,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齊氏一噎,沒想到少女做此回答。
溫如荇沒看過話本子,一臉激動地看著溫時嬌“你有帶話本子嗎?我沒看過哎,可否借借我看看。”
顧氏扶額,十分無奈。
溫時嬌含笑看了顧氏一眼。
轉目看向溫如荇,挑眉道“挽青怕我悶,給我帶了幾本,你隨我去看看罷。”
溫如荇蹦了起來,一臉笑意挽著溫時嬌的手臂,拉著她就往外走去。
留顧氏與齊氏兩人坐在屋中,交換了眼神,都笑了出來。
終於是在正月底,溫家一行人,入了東都。
進了城,就能感覺到街上十分熱鬨。
溫時嬌稍稍挑了挑簾子,向外看去。
見這處熱鬨非凡,這街上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是非富即貴。
她聽見外麵有人在議論他們。
“這是誰家的馬車?竟是這麼長一隊。”
“你還不知道罷?幽州溫氏回東都了,據說封了個從二品的尚書。”
“幽州溫氏?倒是略有耳聞。”
“”
馬車停在了一處宅子前。
溫時嬌扶著玉黛的手,下了馬車。
抬頭看了一眼門匾,上頭是明晃晃的溫府二字。
今後,怕是再也沒了幽州溫氏了。
這是一處五進宅,溫數秋耗費了不少心血,畢竟是今後的安家之所。
府中個人的院子,還是在幽州時的名兒。
溫時嬌走進名為靜姝苑的宅子,看著熟悉的擺設,心裡一酸,差點又是沒有控製住情緒。
天色漸晚,溫時嬌大略用過晚膳,仔細梳洗一番,便上了榻,沉沉睡去了。
東都氣候比幽州和暖,倒是有些春日的意味。
猶記上回春日,還是受賀琳琅的開春花會之約,前往清風樓。
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