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頓覺心潮澎湃。
雖然他們有時候也會在淺柏的法務部見麵,但礙於工作場所,除去公事上的溝通,平時見麵,也就是普通的點頭之交。
突然接到心儀之人的來電,怎能不令他驚喜萬分。
“藍小姐!~”
他試探著喊道,有些不敢相信,日理萬機的藍羽竟然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的車在你對麵。”
藍羽言簡意賅地闡述了這通來電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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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偶遇,許久不見,坐下聊兩句。
趙新時當即就答應了,有機會接近心目中的女神,不答應他就是個大傻子了。
餡餅從天而降,趙新時被砸得暈暈乎乎。
這潑天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覺得好不真實。
以前一向都是他主動邀約藍羽。
“趙律怎麼會出現在戲院附近?”
藍羽偏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趙新時,儘管多次看到這張妖孽般的麵容,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在心裡默念了一句“男狐狸精”。
盯著他包裹在高定西褲下的長腿看了幾秒,他這個身高,隨便穿個什麼鞋,可不瞬間就一米九了嘛。
趙新時也不作隱瞞,答得虔誠又認真:“家中姑母喜歡京劇,尤其喜歡《霸王彆姬》這一段,我從小耳濡目染,跟著長輩學過一段時間。今天唱虞姬的花衫生病了,我被臨時喊來客串了一下男旦。”
藍羽假裝才知道的樣子,眼中亮起迷妹般的光澤:“你還會唱戲?我對這些一竅不通,也沒怎麼聽過,要不你給我來一段?”
這句話倒是實話,她從小出生在國外,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華國國粹,偶然聽到,覺得甚為新奇。
聽到藍羽想聽他唱戲,趙新時唇角彎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到我家吧,家裡的影音室隔音效果還不錯。”
他往車窗外瞟了幾眼,意思再明顯不過,在馬路上開嗓,多少有點不合適。
藍羽欣然應允。
趙新時帶她來的並不是上次那處房產,而是一幢麵積不算小的彆墅。
推開門,趙新時順手從玄關櫃上取了雙棉拖鞋給她,鞋麵上繡著小小的墨竹:“先坐會兒,我去取京胡。”
藍羽在客廳坐下,目光掃過博古架,上麵擺著幾尊瓷製的京劇臉譜,有項羽的黧黑臉譜,也有虞姬的粉白小臉,旁邊還立著一把包漿溫潤的京胡,琴杆上刻著細密的纏枝紋。
她伸手碰了碰臉譜邊緣,指尖觸到冰涼的釉麵,忽然聽見裡間傳來輕微的調弦聲,“嗡——嗡——”的調子,像把夜色都揉軟了。
沒等多久,趙新時便端著托盤出來,上麵放著一壺溫熱的祁門紅茶,還有兩個青花小杯,身後還跟著個穿素色圍裙的阿姨,手裡捧著疊乾淨的絨布:“先生,您要的水袖和靠旗都熨好了。”
“麻煩張姨了。”
趙新時接過絨布,轉頭對藍羽笑了笑:“影音室在二樓,咱們上去?”
二樓影音室比想象中寬敞,牆麵做了吸音處理,正中間擺著一張深棕色的皮沙發,前方沒有屏幕,反倒架著個小小的木質戲台模型,掛著半幅水紅色的幕布。
趙新時把京胡放在戲台旁的矮桌上,展開絨布,裡麵是件月白色的素麵水袖,邊角繡著幾縷銀線纏枝蓮,和他在戲院裡穿的那件很像,隻是更輕便。
他抬手將水袖係在腕間,動作熟練地調整鬆緊,指尖之前沾著的胭脂痕跡已經洗乾淨了,身上是他平時慣用的藏紅冷杉香。
“我唱段《霸王彆姬》裡的‘夜深沉’選段吧,這段節奏緩,也好懂。”他說著坐在矮凳上,京胡抵在肩頭,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上。
指尖一動,京胡的調子便流了出來,初時像夜色裡的風,輕輕繞著幕布轉,待他開口時,聲音已經褪去了平時的清潤,添了幾分戲腔的柔婉,卻又不顯得女氣——
“夜深沉,獨自臥,
又聽得,窗外起風波。
楚歌響,人心亂,
思家鄉,我好難過……”
他唱的時候沒做太複雜的身段,隻是手腕輕輕一揚,水袖便順著動作滑出一道淺弧,像月光落在水麵上的痕。
頭微微側著,目光落在戲台模型上,仿佛眼前真的是楚營的營帳,而他便是那待在帳中的虞姬。
尾音落下時,京胡的調子也漸漸輕了,最後一個音像斷了的絲線,輕輕飄在空氣裡。
藍羽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她不懂戲,卻聽出了調子?的軟意與愁緒,忍不住開口:“這是虞姬在擔心霸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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