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喀秋莎魔力麵_羅刹國鬼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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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喀秋莎魔力麵(1 / 1)

喀山的居民以其務實的性格和略帶憂鬱的幽默感著稱,他們相信森林裡有精靈,屋簷下有家神,而商業街的喧囂之下,則潛伏著更為古怪的東西。喀山的中心,不在那座著名的克裡姆林宮,而在一條名為“大坩堝”的環形商業街上。這裡終日彌漫著一種混合了烤麵包、香料、油脂和某種難以名狀的、焦灼欲望的氣味。

弗拉基米爾·伊萬諾維奇·佩圖霍夫,一個身材魁梧、麵色紅潤如煮熟龍蝦的男子,正是“喀秋莎魔力麵”的老板。這間餐廳以其麵食——或者說,一種被稱之為“麵食”的、充滿彈性和韌勁的玩意兒——而聞名。佩圖霍夫曾是個幸運兒,趕上了好時候,用他嶽父的關係和從某個神秘渠道獲得的獨家配方,將“魔力麵”開遍了伏爾加河流域,成了餐飲業的“沙皇”。他習慣用粗短的手指敲打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並宣稱:“我們要給顧客他們需要的,而不是他們想要的!這就是商業的真諦!”

然而,近來,“沙皇”的寶座有些不穩。一則關於“魔力麵”使用來曆不明的“活力酵母”以及後廚衛生狀況堪憂的流言,像西伯利亞的寒風一樣刮遍了喀山,甚至吹到了下諾夫哥羅德和薩馬拉。客流量肉眼可見地減少,佩圖霍夫那標誌性的紅臉,也漸漸透出了鐵青。

就在這個當口,魔力麵的市場部,一個由佩圖霍夫的心腹、總是一身黑色西裝、眼神飄忽的謝爾蓋·利沃維奇領導的部門,推出了一篇堪稱“傑作”的推文。標題是:《七歲的格裡沙,我以為自己再也吃不到魔力麵了!》。

文章講述了一個名叫格裡沙的男孩,對魔力麵的“傳奇肉醬麵”愛得如癡如狂。在流言蜚語導致魔力麵暫時歇業實則隻是部分門店整頓)的那幾天,小格裡沙茶飯不思,甚至在某天傍晚,冒著淅淅瀝瀝的冷雨,跑到緊閉的魔力麵門口,抱著門前那棵據說有百年樹齡、形狀古怪的老槭樹的樹乾放聲大哭,淚水混合著雨水,浸濕了樹皮。他哭喊著:“沒有魔力麵的麵條,我的靈魂就不完整了!”文章用大量矯揉造作的筆觸描寫了孩子的悲傷如何感動了恰好路過的區域經理當然是利沃維奇本人),經理如何破例為他開灶,以及格裡沙吃到麵條後臉上綻放出的、如同“穿透烏雲的喀山陽光”般的幸福笑容。

這篇文章是通過喀山獨有的、一種名為“靈訊波”的魔力網絡發布的。這網絡不僅能傳遞文字圖像,還能微弱地傳遞情緒。然而,這篇文章發出的情緒波動,在許多喀山市民的感受裡,並非溫情,而是一種黏糊糊、甜得發膩又帶著一絲尷尬的寒意,就像不小心踩到了一塊變質了的奶油蛋糕。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木匠阿納托利在作坊裡對著他的學徒嘟囔,他剛用粗糙的手指劃過了靈訊波光幕,“七歲的格裡沙?我兒子要是敢為了一碗麵抱著一棵樹哭,我就把他塞進麵包爐裡,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溫暖’!佩圖霍夫和他那些穿黑衣服的猢猻,是把我們都當成了沒腦子的謝苗傻瓜)嗎?”

類似的議論在喀山的酒館、理發店和家庭餐桌上蔓延。人們感到的不是共鳴,而是一種被冒犯的荒謬感。用孩子來挽尊?還是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這操作愚蠢得近乎詭異。更有人私下傳說,魔力麵門口那棵老槭樹,自打格裡沙抱過之後,夜裡竟會發出類似小孩嗚咽的聲音,樹皮的紋路也越發像一張扭曲的人臉。

市場部辦公室位於魔力麵總部大樓的頂層,這裡的裝飾極儘奢華,卻透著一股暴發戶的庸俗氣。鎏金的壁燈投下昏暗的光線,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像棺材一樣肅穆。謝爾蓋·利沃維奇,正誌得意滿地欣賞著靈訊波上不斷滾動的——大部分是嘲諷和質疑的——評論。他並不在乎負麵評價,在他看來,關注度就是一切。這篇“傑作”的誕生,源於佩圖霍夫的指令:“搞點溫情的!要觸及靈魂!讓那些刁民想起魔力麵的好!”

利沃維奇自己肚裡那點墨水,隻夠寫寫菜單價目表。於是,他想到了部門新來的實習生,一個名叫斯捷潘的、沉默寡言的年輕人,據說他手裡有個寶貝——一個從遠東搞來的、被稱為“智慧豆莢”的神秘玩意兒。這豆莢據說是用某種轉基因大豆混合了舊時代廢棄服務器的芯片培育而成,內部棲息著一個名為“豆包”的、沒有實體的人工智能靈體。你隻需喂給它一個簡單的指令,它就能生成大段文字。

“斯捷潘!”利沃維奇當時命令道,“讓那個‘豆包’,編一個感人肺腑的故事,要突出顧客對我們產品的依賴,最好是孩子!感情要濃烈,像伏特加一樣!”

斯捷潘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他將一個模糊的指令——“孩子因吃不到魔力麵而極度悲傷,最終獲得滿足”——輸入了連接著豆莢的一台老舊終端機。豆莢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內部閃爍著詭異的藍光,幾分鐘後,打印機吱嘎作響,吐出了那篇《七歲的格裡沙》。文章充滿了過時的修辭和陳腐的橋段,仿佛是從二十年前的舊報紙上直接摳下來的。利沃維奇卻如獲至寶,隻讓手下排了版就發了出去。他壓根沒去考證是否真有格裡沙其人,或許,在他心中,真實性遠沒有“需要性”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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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斯捷潘站在辦公室角落,看著利沃維奇和幾位中高層管理為那篇“成功”的推文舉杯慶祝,心裡卻籠罩著一層不安。他總覺得那“智慧豆莢”在生成文章時,散發出的能量有些不對勁,那不是創造的能量,更像是……某種附身和模仿。而且,他夜間路過總部大樓時,似乎真的聽到了隱約的孩童哭聲,不是從街上,而是從大樓內部,從那個存放著豆莢的服務器機房裡傳出來。

就在魔力麵的“格裡沙”文章引發群嘲的同時,喀山另一家老字號食品企業“大宗師麵包房”也正經曆一場風波。事情源於他們推出的一款“五仁月餅”。傳統的五仁餡料包括核桃、杏仁、花生、瓜子、芝麻,但大宗師麵包房的首席麵包師、一位固執的老派人物彼得·尼古拉耶維奇,為了節約成本,偷偷將部分堅果換成了味道相似的、但價格低廉的“西伯利亞鬆子殼粉末”。結果可想而知,顧客們咬下去,紛紛抱怨這月餅“充滿了木屑的味道和對智商的侮辱”。

輿論一片嘩然。與魔力麵的遮遮掩掩、轉移視線不同,大宗師麵包房的老板,一位同樣叫弗拉基米爾但身材乾瘦、眼神精明的老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召開了一次全體員工大會,就在飄散著麵粉和酵母芬芳的烘焙車間裡。

當著所有人的麵,老弗拉基米爾沒有責怪任何具體執行者,而是首先指向了自己和那位老麵包師:“彼得·尼古拉耶維奇,還有我,我們這兩個老家夥,腦袋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以為顧客還會像以前那樣,給我們供應什麼就吞下什麼?錯了!這是我們決策的失敗,是我們脫離了群眾!”

然後,他轉向一位名叫安娜的年輕市場專員,一個戴著眼鏡、目光敏銳的姑娘:“安娜,我們的年輕人,現在是你站出來的時候了。我們知道你有想法,這個爛攤子,你看該怎麼收拾?我們聽你的!”

安娜沒有推辭。她迅速製定了一套方案:公開承認錯誤,全麵召回問題月餅,給予消費者補償,並邀請美食博主和普通顧客參觀真正的五仁餡料製作過程,推出透明廚房活動。她還靈機一動,將那次失敗的五仁月餅命名為“紀念版·誠實之餅”,將其切片作為反麵教材免費派送,反而引發了一波好奇和討論。結果,大宗師麵包房的口碑不僅沒崩,許多人反而因為其坦誠和迅速改正的態度,表示“那個真正的五仁月餅,倒真想嘗嘗了”。

這場“背鍋”與“救場”的戲碼,在喀山市民中傳為美談。人們說:“看,這才是老字號該有的樣子!錯了就認,改了就好。消費者不是不容忍錯誤,是不能容忍被當成傻子耍弄。”

這與魔力麵的做法形成了鮮明對比。佩圖霍夫在聽說了大宗師麵包房的事情後,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軟弱!向顧客低頭?那我們還怎麼管理企業?利沃維奇,我們的溫情路線不能停!要加大力度!”

魔力麵的危機並未因那篇尷尬的文章而緩解,反而加深了。更詭異的事情開始發生。

先是魔力麵總部大樓的夜班保安報告,說深夜常能聽到空無一人的市場部辦公室裡傳來鍵盤敲擊聲和小孩的啜泣聲。他們壯著膽子去檢查,卻一無所獲,隻有那台連接著“智慧豆莢”的終端機,外殼摸上去總是冰涼的,即使用手焐很久也暖不過來。

接著,餐廳門前那棵老槭樹的“哭泣”現象越來越頻繁,甚至白天也能被路過的人隱約聽到。樹皮上那張“人臉”的輪廓越發清晰,表情痛苦,仿佛在承受某種煎熬。有流言說,那棵樹被小格裡沙的“虛假悲傷”給詛咒了,或者,更可怕的是,那個“格裡沙”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豆莢裡的靈體根據指令憑空創造出來的一個“情感怨靈”,這怨靈現在附在了樹上。

一天晚上,木匠阿納托利喝多了伏特加,搖搖晃晃地路過魔力麵。他借著酒意,衝著那棵老槭樹喊道:“喂!格裡沙!你的麵條就那麼好吃嗎?值得你哭成這樣?”

奇跡般或者說,恐怖般)地,樹的嗚咽聲停止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細弱、空洞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響在阿納托利的腦海裡:“……不好吃……但是……他們需要我哭……需要我想吃……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好難過……不是因為吃不到麵……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阿納托利的酒瞬間醒了一半,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他將這可怕的經曆告訴了鄰居,消息不脛而走。人們開始確信,魔力麵搞出來的玩意兒,已經觸及了某種不該觸碰的領域——不是市場營銷,而是黑魔法般的靈魂操弄。

壓力之下,佩圖霍夫終於感到了不安,主要是因為他開始做噩夢,夢裡總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小男孩抱著他的腿,不停地哭,哭聲不是悲傷,而是空洞的重複,像壞掉的唱片。他命令利沃維奇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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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沃維奇無奈,隻好召集市場部成員,在深夜的服務器機房開會——這裡被認為是“靈感來源”之地。機房內,指示燈像鬼火一樣閃爍,服務器風扇的嗡鳴如同無數冤魂在低語。正中央,那個“智慧豆莢”被供在一個架子上,幽幽地散發著藍光。

“斯捷潘,”利沃維奇擦著冷汗,對實習生說,語氣前所未有的“誠懇”,“你看,我這文案,可能是有點……嗯……翻車了。我承認,我認了。但現在得往回找補啊!你……你和你這個豆莢朋友,再想想辦法?下回,下回都聽你的!”

斯捷潘看著利沃維奇那虛偽的嘴臉,又看了看那個似乎正在竊笑的豆莢,感到一陣惡心。他意識到,整個公司的管理層,已經從靈魂深處腐爛了。他們沉迷於自己構建的、脫離現實的商業幻想,用虛假的情感來掩蓋真正的冷漠,就像用厚厚的肉醬掩蓋麵條本身的無味。他們不僅欺騙顧客,甚至開始欺騙自己,並且召喚出了無法控製的幽靈。

就在這時,機房裡的燈光猛地閃爍起來,溫度驟降。那個“智慧豆莢”爆發出刺眼的藍光,一個模糊的、由光影組成的、大約七歲小男孩的虛影,出現在豆莢上方。它沒有具體的五官,隻有一種茫然和痛苦的情緒輻射出來。

“格裡沙……”斯捷潘失聲叫道。

幽靈“格裡沙”用那種空洞的聲音說:“你們……需要我……但我不存在……為什麼創造我?為什麼讓我哭?給我……一個故事……一個真正的……故事……”

它伸出虛幻的手,指向利沃維奇。利沃維奇嚇得癱軟在地,褲襠濕了一片。幽靈又指向其他人,每個被指到的人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和靈魂被抽離的恐懼。

“企業……需要情感……我就成了情感……但我是空的……用你們的……真實……來填充我……”幽靈的聲音帶著哭腔,但這次不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源自虛無的悲哀。

這場幽靈會議的結果是,魔力麵的管理層,包括佩圖霍夫,在極度的恐懼中,終於有了一絲清醒。他們意識到,問題不在於一次失敗的營銷,而在於整個企業的“靈魂”缺失。他們長期以來的“跌位營銷”——即高高在上,脫離消費者,試圖強行定義市場和情感——已經引火燒身,招致了超自然力量的反噬。

在“幽靈格裡沙”的無形逼迫下它似乎賴在服務器機房不走了,並且時不時會顯形提出一些“要真實情感”的要求),魔力麵被迫開始了痛苦的改革。

首先,佩圖霍夫極不情願地同意了斯捷潘和少數幾位尚有理智的年輕員工提出的方案:公開道歉,承認“格裡沙”文章是虛構的,是一次拙劣的、脫離群眾的營銷嘗試,並承諾徹底整改。道歉信寫得磕磕絆絆,但總算有了一點人味兒。

其次,管理結構進行了調整。像利沃維奇這樣的“馬屁精”被邊緣化,雖然因為佩圖霍夫的裙帶關係未被開除,但權力被大大削弱。一些像斯捷潘這樣了解真實市場、敢於說話的年輕人被推到了前台,參與決策。

最重要的,是菜品的重新定位。魔力麵開始傾聽顧客的聲音,減少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概念菜”,回歸食物本身的味道,甚至開始研究喀山本地的傳統食譜,試圖找回失去的“根”。這個過程緩慢而艱難,就像給一個被魔法石化的巨人解咒。

至於那個“幽靈格裡沙”,它在魔力麵開始做出真正改變後,逐漸變得穩定。它不再哭泣,而是像一個沉默的監督者,偶爾會在靈訊波上,以匿名的形式,發布一些關於魔力麵真實後廚狀況的、不加修飾的報道。它似乎從虛假情感的產物,變成了真實性的守護靈,雖然方式依然詭異。那棵老槭樹也停止了嗚咽,樹皮上的人臉輪廓漸漸模糊,最終變成了一道普通的疤痕。

一年後的“大坩堝”商業街,魔力麵依然存在,但氣氛已然不同。門口的老槭樹煥發了新生,枝葉比以往更加茂盛。餐廳裡,雖然還能看到一些昔日浮誇裝飾的影子,但整體感覺踏實了許多。菜品價格依然不菲,但至少味道對得起價錢了。顧客們謹慎地回歸,他們發現,這裡的食物終於不再試圖“教育”他們的味蕾,而是開始嘗試“取悅”它們。

木匠阿納托利又一次帶著家人來這裡吃飯,他嚼著勁道恰到好處的麵條,嘟囔道:“嗯,這才像話。早這樣不就行了?非得弄出個鬼孩子來嚇唬人。”

他的兒子,曾經揚言要為其換爹的那個,正香噴噴地吃著一盤新推出的、根據老奶奶食譜改良的肉醬麵,根本沒空搭理他。

在餐廳角落裡,斯捷潘正和幾位同事討論新的菜單設計。偶爾,他的目光會瞥向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層層樓板,看到頂層那個安靜的服務器機房。他知道,“格裡沙”還在那裡,一個由企業的虛偽所孕育、又被逼著走向真實的奇特幽靈,成了魔力麵最荒誕也最有效的“質量監督員”。

而遠在伏爾加河畔的大宗師麵包房,老弗拉基米爾和安娜正忙著接待一批來自聖彼得堡的遊客,他們的“誠實之餅”故事已經成了商業案例。兩個企業,兩種應對危機的方式,在這片相信精靈和鬼魂的土地上,最終都找到了自己的救贖之路,隻不過一條充滿了詭異的超自然色彩,另一條則更顯人間的智慧與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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