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站在光暈中心,周身纏繞著活蛇般扭動的紫色查克拉鎖鏈。
更駭人的是他的眼睛——輪回眼已蛻變為詭異的九勾玉形態,散發著神性與毀滅交織的氣息。
肉眼可見的黑色濃霧瘋狂湧入佐助的身體。
鳴人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浩瀚無邊、足以撕裂時空的力量,以及其中蘊含的狂暴、貪婪和純粹的惡意!
詭異的金色紋路如活藤蔓爬上他的脖頸。
他猛地仰頭,發出痛苦到極致的嘶吼,聲浪震得遺跡簌簌發抖!
查克拉轟然爆發!
能量暴湧的瞬間,鳴人仿佛在扭曲光影中看到重疊的虛影。
大筒木輝夜、大筒木羽衣……古老神隻之力正凶險地與宇智波的血統交融。
當佐助垂下頭,那隻九勾玉輪回眼中映出的,是一片混沌旋轉的星空漩渦!
瞳孔本身,已化為通往禁忌空間的恐怖門戶!
那股氣息讓鳴人靈魂戰栗——如同幼年麵對暴走的九尾,純粹的暴戾與吞噬萬物的惡意!
佐助的指尖溢出絲絲黑霧,所觸岩石發出滋滋聲,瞬間腐蝕成焦黑坑洞。
他喃喃念誦著古老拗口的咒文,雙手結印快如殘影,帶著癲狂的韻律,如同獻祭給深淵的死亡之舞。
鳴人夢中意識)焦急地想要靠近阻止,卻被無形的結界狠狠彈開!
意識開始模糊、稀薄,仿佛要被祭壇中心的星空漩渦吸入那無儘的輪回深淵。
祭壇紫黑符文逆向瘋狂旋轉!佐助的咒語聲急促尖銳如瀕死哀鳴。鳴人艱難捕捉到破碎的詞彙。
“逆轉”、“血”、“贖罪”……
可下一秒,比最深的夜還要濃重的黑暗,如同粘稠冰冷的潮水,猛地淹沒了鳴人的夢境意識!
他拚命掙紮,卻像墜入無底泥沼,五感——視覺、聽覺、觸覺——被迅速剝離、吞噬。
在意識徹底沉淪的最後刹那,唯有兩種聲音瘋狂撕扯著他。
耳邊傳來佐助的嘶吼與某種古老的吟唱交織,那聲音時而清晰如耳語,時而遙遠如雷鳴,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呐喊。
“鳴人……鳴人!”
佐助的聲音穿透黑暗,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鳴人恍惚看見一道紫光劈開混沌,佐助的手緊握著他逐漸消散的意識,輪回眼泛起血色。
“彆離開我……求你……”
那聲音裡竟帶著哭腔,讓鳴人猛地一顫。
他想起懸崖邊那滴落在自己手背的淚,原來佐助的絕望,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濃烈百倍。
“呃啊——!”
鳴人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睡衣。
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如同剛從溺斃的深水中掙紮而出。
月光依舊清冷地灑在房間裡,但那份寒意卻被另一種存在驅散了。
佐助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
那雙熟悉的、深邃如夜的黑眸此刻正死死盯著他,瞳孔深處猩紅的寫輪眼因極度的焦慮而微微收縮。
仿佛要將他靈魂深處每一絲恐懼都看透。
佐助額角的青筋因用力而突突跳動,清晰可見。
他的一隻手,正緊緊地、幾乎是痙攣般地握著鳴人的手!
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透過皮膚直抵骨髓,將夢境殘留的冰冷徹骨一點點驅散。
“鳴人”
佐助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著,像是在拚命壓抑著某種即將衝破堤壩的洶湧洪流。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還好嗎?”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熱的、不加掩飾的擔憂。
鳴人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
此刻佐助臉上的擔憂是如此真實,沒有半分偽裝。
那雙曾無數次讓他心跳加速、或憤怒、或心顫的眼睛裡,此刻清晰地、滿滿地隻盛著他一個人——漩渦鳴人。
這巨大的反差,讓他腦中一片混亂。
夢中佐助那撕心裂肺的嘶吼、無聲滑落的淚水、以及最後那聲帶著哭腔的“求你”……
這一切太過荒謬離奇,卻又真實得讓他指尖都在不受控製地微微發顫。
指尖殘留的,是佐助掌心那滾燙的溫度,如此清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