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正好。
原風家族地,那間最為奢華氣派的議事大廳內,此刻氣氛卻與昨晚的腥風血雨截然不同。
主位旁側,楚天行與薑鴻兩位大佬正悠然品茗。
杯中,是山家新孝敬的百年雪頂毛峰,香氣清冽。
兩人臉上皆是“大局已定”的淡然淺笑,仿佛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不過是場助興的小遊戲。
在他們對麵,還坐著兩位氣場同樣不凡的人物。
一位是科研局負責人姬無極,知性乾練的女士,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另一位則是特戰局負責人蚩蠻,身形魁梧如山,氣息沉凝如淵,不怒自威。
楚天行主掌情報,薑鴻統籌後勤,再加上姬無極的科研與蚩蠻的特戰。
這四位,便是國安部真正意義上的四大巨頭。
特殊小隊隊長李雲山,此刻正恭敬地立於一旁,為四位大佬端茶倒水,鞍前馬後,一絲不苟。
秦玉領著楚雲飛、林子豪和楚雲羽大馬金刀地走了進來。
他目光一掃,便將廳內形勢儘收眼底,心中了然。
昨晚那雷霆萬鈞、橫掃風林火三家老巢的行動,怕是少不了眼前這幾位,尤其是那位煞氣內斂的蚩蠻大佬親自帶隊。
李雲山見秦玉等人進來,連忙快步迎上,臉上帶著幾分複雜笑意。
他先為秦玉引薦:“秦顧問,這位是科研局的姬無極姬局,這位是特戰局的蚩蠻蚩局。”
姬無極一雙鳳眼打量著秦玉,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讚賞:“秦玉同學,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蚩蠻則更是直接,目光如炬地盯著秦玉,沉聲道:“小子,不錯!是個好苗子!”顯然對他昨夜的表現極為滿意。
秦玉臉上堆起招牌式的陽光笑容,不卑不亢地衝著幾位大佬拱了拱手,點頭謝過。
“幾位領導過獎了,小子愧不敢當,都是國家培養得好!”
客套完畢,秦玉瞅著楚天行和薑鴻那副“爾等皆棋子,一切儘在掌握”的得意樣兒。
他心裡那股子從頭到尾被當猴耍、當魚餌釣的憋屈勁兒,終於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轟然爆發!
“我說楚二叔!還有薑大校長!”
秦玉深吸一口氣,隨即重重歎出,臉上瞬間寫滿了“寶寶心裡苦”的憋屈。
他猛地一指自己鼻子,聲情並茂、就差沒當場擠出兩滴鱷魚淚地控訴起來:
“從我拿到那張破通行證開始,到拍賣會上跟風家那傻缺死磕血參,再到後麵那些針對我的無恥謠言,最後是這場差點把我小命都坑進去的破拍賣會……”
“合著我秦玉,在您二位眼裡,就是那條最大最肥的魚餌,對吧?!”
“還是那種用完就扔,連口貓糧都不給的炮灰,是不是?!”
他越說越氣,唾沫星子橫飛,表情悲憤交加,活像個被惡霸地主欺負慘了的純良小佃農:
“太不夠意思了!你們這是聯手欺負老實人啊!”
楚天行和薑鴻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瞥了瞥旁邊含笑不語的姬無極和麵色平靜的蚩蠻。
四位大佬眼中,都強忍著那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秦玉一看這架勢,更氣了,乾脆擼起袖子,一副要乾架的模樣。
“行了行了!過去的事兒,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了!”
他話鋒一轉,理直氣壯地伸出手:
“現在,咱們該敞亮點,好好談談我的報酬問題了!醜話說在前頭,這次的‘辛苦費’、‘精神損失費’、‘跑腿費’,要是少一個子兒,我就天天去校長您辦公室門口靜坐,拉橫幅示威!”
“嗬嗬,秦同學莫急,莫急嘛。”薑校長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
他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個樣式古樸的小算盤,那算盤珠子油光鋥亮,一看就是老物件兒。
薑校長那胖乎乎的手指,在算盤上“劈裡啪啦”靈活無比地撥弄了幾下,發出一陣清脆聲響。
他先是意味深長地瞅了瞅秦玉,目光又在旁邊安靜如畫的楚雲飛身上打了個轉兒。
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國家自然不會虧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這是原則。”
“不過嘛,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不是?”
“在談你那份‘應得報酬’之前,咱們是不是也該先仔仔細細清點一下,秦同學此次行動中的各項‘個人意外之喜’,或者說‘額外收獲’啊?”
薑校長笑得像隻老狐狸:“公私分明,才能合作愉快,長長久久嘛。”
他頓了頓,根本不給秦玉反駁的機會,便伸出胖乎乎的手指,開始如數家珍般慢條斯理地數落起來:
“據老夫所知,那株百年老血參,品質絕佳,世所罕見,秦小友如今可是妥善保管著吧?”
“拍賣會上,那個三千萬塊的破丹爐蓋子,你也麻利地從風鳴那小子手裡給‘順’走了,對也不對?”
“還有此次清剿行動中,那些鷹醬特工爆出來的能量結晶,品質上乘,你也毫不客氣地全盤笑納了,老夫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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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在拍賣會上,你用楚局長友情讚助的那筆‘歡樂豆’,拍下的那枚金烏神勾玉,和那塊來曆不明的天外隕石。”
薑校長每點一樣,秦玉的臉就黑一分,眼皮就跳一下。
等薑校長不緊不慢地盤點完畢,秦玉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