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平靜道:“你們以為強者不該軟弱?可就連我也曾躲在洗手間隔間裡,反複聽媽媽臨終前的語音六小時。我不怕窮,我怕破產後,沒人愛我。”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這句話,然後轉身:“現在,請寫下你最不敢承認的恐懼。”
寂靜持續了十秒。
接著,第二個人站起,寫下了“我怕員工比我活得像人”。
第三人寫下“我恨我爸,可我不想變成他”。
第四人撕掉稿紙又重新寫:“我嫉妒我兒子,因為他不用繼承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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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三家上市公司宣布設立“心理假”製度,允許高管每年帶薪休整三十天用於情緒療愈。
媒體稱其為“陸寒效應”。
事後,程遠私下找到他,笑罵:“你這招‘以身飼虎’也太狠了,萬一崩了怎麼辦?”
陸寒望著城市燈火,淡淡道:“她教我的——最硬的殼,要用最軟的心去敲。”
而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白芷翻查係統日誌時,眉頭微蹙。
她發現,過去七十二小時內,蘇悅曾三次深夜進入城市東區一座廢棄醫院的地下通道。
那裡早已荒廢多年,連市政地圖都未標注。
更奇怪的是,每次出入記錄都被自動抹除,若非她啟用曆史回溯協議,根本不會留下痕跡。
她盯著屏幕,指尖冰涼。
那地方……曾是蘇家絕密基因實驗室的舊址。
而現在,蘇悅為何頻頻前往?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幽深的地底,一台老式錄像機仍在運轉。
磁帶緩緩轉動,畫麵模糊,卻清晰映出一個孩童背影——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正對著鏡子練習微笑。
“今天吃了兩塊餅乾。”畫外音稚嫩,“小熊說,我也能喂飽彆人。”暴雨如注,城市在雷鳴電閃中劇烈抽搐。
斷電的刹那,千百條情緒脈絡同時斷裂,街頭巷尾的心聲亭陷入死寂,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白芷站在數據中心最深處,指尖在鍵盤上疾馳,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蘇悅早已封鎖了東區地下通道的所有權限,可那卷從廢棄醫院角落翻出的錄像帶,像一把鏽跡斑斑卻鋒利依舊的刀,剖開了她對“共語”起源的所有信仰。
畫麵裡那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瘦得幾乎脫形,雙手被皮帶固定在金屬椅上,針管刺入後頸,透明液體緩緩抽出。
旁白冷靜得令人發指:“代語容器活性檢測,第7次,耐受閾值突破臨界……基因序列穩定,情感共鳴係數達9.8,具備群體意識引導潛力。”
那是童年的蘇悅。
“你早就知道?!”白芷衝進監控室時聲音都在抖,手中攥著打印出來的幀截圖,“你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你是被‘製造’出來的——用來承載千萬人情緒的容器!可你卻讓我們把‘言權歸民’當成理想去奮鬥?這算什麼?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嗎?”
蘇悅背對著她,望著窗外傾盆大雨,身影單薄如紙。
“如果他們知道,”她輕聲說,“支撐這場革命的核心,不是一個覺醒的少女,而是一個實驗室編號‘sy01’的失敗品……還會有人走進心聲亭嗎?還會相信一句溫柔能改變世界嗎?”
白芷哽住。
“真相有時候太重,壓垮的不隻是一個人。”蘇悅轉過身,眼神清澈到近乎悲憫,“我確實被改造過神經係統,能接收、解析、共振他人情緒波頻。但那些哭泣、呐喊、渴望被聽見的聲音——它們是真的。共語帶來的救贖,也是真的。隻要結局是真,過程是不是謊言,並不重要。”
“可你不該一個人扛!”白芷幾乎吼出來,“你是人,不是機器!不是工具!”
蘇悅笑了,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肩,掌心微燙:“所以,我才退下來。讓你們成長,替我成為新的光。這才是我對自己的救贖。”
話音未落,警報驟響。
全城斷電,係統離線,三百二十一座心聲亭同步失聯。
恐慌如病毒蔓延,社交媒體瞬間炸裂:“共語崩了!”“我們被拋棄了!”人群本能湧向最近的亭子,卻發現玻璃冰冷,無人回應。
就在這片混亂中,廣播突啟。
先是蘇憐清亮堅定的聲音:“請大家安靜,握住身邊人的手。你不是孤單一人。”
緊接著,陸寒低沉溫潤的嗓音傳來:“我在家裡,和兒子一起數呼吸。一呼……一吸……跟上來。”
程遠通報電力搶修進度,語氣沉穩;白芷則念起一段匿名留言:“今天我辭職了,但我不是失敗者。因為至少,我說出了真實。”
四道聲音交替響起,編織成一張無形的情緒安全網,在黑暗中悄然鋪展。
雨停時,奇跡降臨——每座心聲亭頂部泛起柔和藍光,如同螢火升騰。
那是建築材料長期吸收情緒能量後的自然釋放,如今自發點亮,照亮歸途。
高樓之巔,蘇悅靜靜佇立,風吹動她的長發,卻沒有掀起一絲影子。
月光斜灑,地麵空無一物。
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神情平靜,仿佛早已預料。
遠處,萬家燈火漸次亮起,映著新生的微芒。
她嘴角微揚,喃喃:“很好……你們終於不需要我了。”
風掠過耳畔,帶走了最後一縷餘音。
而那一片缺失的陰影,在夜色中靜靜蟄伏,宛如某種正在蘇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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