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療愈周”的第一天,主題簡單卻鋒利——說出最難堪的事。
沒有舞台燈光,沒有主持人串場,隻有一圈低矮的木椅,圍成一個開口的圓,仿佛在等待誰鼓起勇氣,走進那個空著的位置。
人群漸漸聚集,有學生、老人、外賣員、穿西裝的年輕人。
他們彼此陌生,卻都帶著某種相似的疲憊——那種藏在笑容背後、無人敢觸碰的沉重。
蘇憐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手邊的小銅鈴。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撕裂了寧靜:“你們搞這套,就是想造神!蘇悅早就死了,彆騙自己了!”
所有人猛地回頭。
男人三十出頭,衣領歪斜,眼底布滿血絲。
他衝進圈子中央,指著牆上那幅由千萬條匿名心聲拚成的蘇悅側影圖:“她走了!什麼共語網絡?什麼心靈共鳴?全是心理安慰劑!你們拿她的名字當幌子,滿足自己的救贖感!”
空氣凝固。
有人低頭避開視線,有人攥緊拳頭,更多人屏息等待——等蘇悅出現,等那道溫柔的聲音從天而降,化解一切。
可這一次,沒有人來。
蘇憐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一場即將崩潰的夢。
她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蹲了下來。
視線齊平。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檸檬軟糖,掌心朝上,遞出去:“姐姐教我的……有時候不說謝謝,是因為太感激了。”
全場寂靜。
男人愣住,瞳孔劇烈一縮。
幾秒後,他的嘴唇開始顫抖:“我……我媽……臨走前就想吃這個味道……她說小時候巷口小賣部才有……我沒當真……我以為……還有下次……”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被哽咽吞沒,“我沒買……我連她最後一口念想都沒給……”
人群無聲。
不知是誰,先打開了一盒糖果,默默放在地上。
接著是第二盒、第三盒……五顏六色的糖紙在晨光中微微反光,像一片小小的星河,靜靜流向那個跪坐在地、掩麵痛哭的男人。
蘇憐沒有扶他,也沒有說話。
她隻是輕輕將那顆未被接過的糖,放進了他腳邊的陰影裡。
那一刻,沒人覺得她是替代者。
她隻是她自己——一個敢於蹲下身去麵對憤怒與傷痛的人。
夜深了。
城市歸於寂靜,唯有祖堂舊址的簷角還掛著半盞孤燈。
陸寒獨自立於供桌前,風拂過他未係的領帶。
他放下一本手工裝訂的冊子,封麵用蠟筆寫著《媽媽蘇悅》四個歪歪扭扭的字。
翻開,每一頁都是孩子的塗鴉:一個紮馬尾的女孩漂浮在雲朵上,牽著星星走路;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蹲在雨裡,聽一朵花說話;還有一個抱著小熊的人影,站在所有人的影子中間,笑著說“我在”。
每張畫背麵,是他一字一句記下的兒子的原話:
“她說過甜的沉默最暖。”
“她聽得到我心裡的聲音。”
“爸爸,你半夜哭的時候,她也在聽。”
陸寒指尖停在最後一頁,嗓音極輕,如同自語:“你不回來也沒關係……但我們得讓你知道,我們都記得。”
話音落。
供桌中央,那枚早已熄滅多年的光玉璧,輪廓忽然微閃一瞬——
像是一次遲來的呼吸,又像是一句未曾出口的回應。
鏡頭拉遠。
山外星河低垂,銀河如瀑傾瀉於天際。
而在千裡之外某座安靜小鎮的心聲亭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對著牆壁喃喃低語:
“悅丫頭……今早我孫子主動抱了我一下……你說她能聽見嗎?”
話音落下,亭壁悄然泛起柔光。
一隻虛幻的小熊剪影,在光暈中輕輕晃了晃草帽,隨即消融於晨霧。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白芷合上筆記本,目光落在一行尚未寫完的記錄上:
【編號047】王阿婆,82歲,獨居,曾參與“無言之夜”……提及“那個總借書不還的小姑娘”,笑中帶淚……
她頓了頓,提筆寫下新一條行程安排:
明日清晨六點,城南敬老院,拜訪第一位講述者。
筆尖懸停片刻,最終輕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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