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笑著說:“它不像糖,倒像春天本身化成了固體。”
這件事,全天下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
她沒拍照,沒錄音,隻是默默掏出隨身最後一張糖紙——淡粉色,印著小小梨花紋——輕輕夾進日記本中間,然後合上。
風吹開窗縫,拂過紙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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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仿佛聽見遠處傳來孩童笑聲,清脆如鈴。
同一時刻,南美洲某座偏遠小鎮的河岸邊,程遠正俯身測量堤基深度。
暴雨季節臨近,防洪工程迫在眉睫,可關鍵材料遲遲未到。
他直起身,望向渾濁河水。
忽然,幾位村民陸續走來,肩扛手抬,送來一根根陳年木料。
“祖上傳下的,一直舍不得用。”其中一人說,“但現在,該用了。”
程遠道謝接過,目光掃過那些斑駁木材——大多尋常,唯有一根橫梁格外沉重,漆黑如墨,紋理深邃如鎖。
他正欲登記入庫,眼角餘光卻瞥見:當陽光斜照其上時,那木料表皮裂開一道細微縫隙,露出內裡一抹奇異色澤——
像是被歲月封存的,玫瑰金色的光。
程遠蹲在河岸泥地上,指尖撫過那根漆黑橫梁的裂口。
陽光斜照,玫瑰金的紋路如血脈般在木芯中蜿蜒,細密符號浮凸其上——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筆跡,清瘦卻有力,帶著蘇悅特有的節奏感:三劃短促,一劃延展,像心跳與呼吸交織的密碼。
他喉頭一緊。
這些符號,是她當年在心聲亭項目裡廢棄的“情緒共振頻率圖譜”。
她曾笑著說:“聲音能記住痛,也能封存愛。我要造一個地方,讓所有說不出口的話,都能被大地聽清。”可最終方案被資本否決,圖紙焚毀,連數據都被加密封存。
他以為這世上再無人記得那些字符的意義。
可現在,它們竟以這種方式重生於異國河床之上。
村民圍在一旁,低聲議論著這“神木”的來曆。
“祖上傳下,說是百年前一位外鄉女子留下的,說它能鎮水。”
程遠沒有解釋。
他知道,解釋無用。
真正重要的是——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截?
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
風掠過河麵,吹起他額前亂發。
他忽然想起蘇悅最後一次見他時說的話:“有些東西,不必被人理解,隻要存在就夠了。就像眼淚落進土壤,沒人看見,花還是會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這根木頭,”他聲音沉穩,“不要切割,也不要埋進地基。我要把它嵌在堤壩最高處,正對河流來向的位置。”
眾人愕然。“那是最吃力的地方!用這麼古怪的木頭,萬一……”
“它撐得住。”程遠打斷,目光未移,“因為它承載的,不是重量,是記憶。”
施工繼續推進。
七日之後,防洪堤合龍。
河水奔湧而至,流經那根嵌入高處的黑木時,竟發出奇異低鳴——起初如歎息,繼而轉為哼唱,旋律模糊卻溫柔,像是從地底深處緩緩升起的搖籃曲。
幾個孩子趴在欄杆上聽了許久,忽然齊聲跟著哼了起來。
調子稚嫩,卻完整無誤。
連程遠都怔住了。
那旋律……是他曾在蘇悅筆記本裡見過的一首民謠殘章,她標注為《風不來,花也開》——從未公開,甚至不曾錄過音。
可此刻,它正順著水流,穿過孩童之口,在南美河畔輕輕回蕩。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山村夜晚,螢火點點。
蘇憐跪坐在井邊,手中青石已被洗淨。
背麵刻著的童謠字跡斑駁,卻仍可辨認:
“風不來,雨不落,妹妹躲在井底坐。
哭一聲,星一爍,石頭記得你沒說。”
村中集會正在進行。
幾位年逾七旬的老人圍坐一圈,閉眼輕唱。
歌聲一起,監控鏡頭悄然捕捉到驚人一幕:方圓百米內,所有植物葉尖的露珠,竟在同一頻率輕微震顫,如同應和某種無形節拍。
蘇憐低頭記錄,筆尖微抖。
而是某種更深的連接正在蘇醒——由蘇悅點燃,如今已無需火種,也能自行燃燒。
夜深人靜,她收起筆記,抬頭望月。
仿佛聽見風中傳來一句極輕的笑語:
“我走了,但你們還在聽。”
就在此事發生後的第十天清晨,陸寒站在糖果鋪櫃台後,拆開了今日唯一一封寄到店裡的信。
信封空白,無名無址。
裡麵隻有一半褪色的糖紙,淡粉底紋,依稀可見一朵梨花輪廓。
還有一張手繪地圖,墨線清晰,指向城郊某片荒蕪之地。
他凝視良久,指尖摩挲糖紙邊緣,仿佛觸到了十年前那個春日午後,小女孩踮腳買糖時的溫度。
窗外,風鈴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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