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把帆布袋往桌上一倒,牛皮紙檔案“嘩啦”散了半桌。
顧沉硯俯身翻開第一頁,泛黃照片上的青年架著眼鏡,眉骨與陸遠有七分相似。
“七年前省農業廳的秘密項目。”王書記抹了把汗,“項目代號‘靈穗’,地點就在青竹溝西頭的廢棄農場——老孫頭,你當年不是在農業局待過?”
蹲在牆角的老孫湊過來,老花鏡滑到鼻尖:“那農場……是蘇同誌他爹下放前管的實驗站!”
蘇檀的指尖“哢”地掐進掌心。
原主記憶突然翻湧——雨夜裡,父親揉著太陽穴在書桌前踱步,年輕男人攥著實驗報告拍桌:“蘇工!靈泉井的數據必須封存,一旦外泄——”
“陸遠?”她脫口而出。
老孫推了推眼鏡:“照片裡這項目組長,可不就叫陸誌遠?後來項目說涉及泄密被撤了,人也銷聲匿跡……敢情是改了名混進咱們縣!”
顧沉硯的指節抵著桌麵,骨節發白:“去搜他住處。”
民兵踹開陸遠借住的知青點木門時,蘇檀站在院外,聽見屋裡傳來趙鐵柱的粗嗓門:“顧科長!這兒有本帶鎖的本子!”
牛皮筆記本被顧沉硯用匕首挑開銅鎖,第一頁就落了蘇檀的名字。
她湊過去,看見歪斜的字跡爬滿紙頁——“蘇家女每日清晨去老井打水”“紅薯乾藏匿處選在她屋梁”“推她入井時,她喊的是‘爹’”。
最後一頁右下角,鉛筆字被反複塗抹:“蘇家女已死,無人知曉靈泉之謎。”
“好個借刀殺人。”蘇檀捏著本子的手在抖,“原主偷紅薯乾的謠言,是他買通大隊長女兒往我屋裡塞的贓物;逼她投井的,也是他造的輿論!”
顧沉硯合上本子,目光像淬了火的刀:“當年他想滅了知情人,現在又盯上靈泉。”
院外突然傳來狗吠。
扛著紅纓槍的趙鐵柱衝進來:“顧科長!村頭老李家媳婦說,剛在曬穀場撿了封信!”
泛黃信紙展開時,墨跡還帶著潮意:“若想救一人,午夜獨自前往靈泉井。”落款是個模糊的鷹形印章——和顧沉硯之前截獲的境外密信圖案一模一樣。
蘇檀的指甲深深掐進信角:“救誰?”
“可能是幌子。”顧沉硯抽走信紙,“引你去井邊,趁機搶靈泉水樣,或者滅口。”
“但我必須去。”蘇檀抬頭,眼尾泛紅,“當年他逼死原主,現在又想毀靈泉。這口井裡,沉的是兩條命的冤。”
顧沉硯盯著她發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按住她後頸,額頭抵著她的:“我在井邊埋了三個班的民兵,趙鐵柱帶兩個人扮成村民守在井房後。你隻要站在井邊——”
“喊他名字。”蘇檀打斷他,“他要的是我主動出現。”
夜越來越深。
蘇檀把翡翠鐲往腕裡推了推,空間裡的靈泉“叮咚”作響,像在應和心跳。
她踩著露水往村外走,身後的草窠裡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是顧沉硯的人,正貓著腰跟著。
靈泉井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蘇檀站在井邊,聽著自己的呼吸撞在井壁上,回聲蕩得人心慌。
風突然大了。
她聽見身後傳來皮鞋碾過碎石的聲響,很輕,卻像敲在神經上。
“蘇知青。”
熟悉的聲音響起時,蘇檀沒回頭。
她盯著井裡晃動的月亮,等著那個藏在陰影裡的人,說出他最想聽的那句話。
井邊的老槐樹沙沙作響,遮住了遠處民兵拉動槍栓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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