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守城的差撥嚇了一大跳淩空飛起一腳。
那道黑色的閃電快得驚人,幾個跳躍之間就已經鑽入城中。
老吏驚訝的指著離去的黑貓,眼中漸漸浮現思索的神色:“那個……”
差撥詫道:“怎麼了?”
“怎麼這麼像老宋家的瘸貓。”
差撥當即瞪大雙眼,額頭浮現細密的汗珠,強壓住喉頭的顫抖拱手道:“老劉頭兒你真沒看錯?”
老吏有些意外的看向差撥:“我和老宋相識,不會認錯。他家這瘸貓有些年頭了,沒有十年也得有八年,我前些時日去的時候還見著了,端是通人性,這麼大歲數還跑的這麼快,我估摸著啊,怕是要成精了呀。”
差撥喉頭滾動,忙壓低聲音:“昨夜宋家的喪葬隊伍要出城,我兄弟值夜,回來跟我說棺材裡躺的就是條黑貓!”
“死的?”
“當然是死的!”
差撥的聲音都多了幾分尖銳。
“壞了,真成精了。”
收拾物件的老吏用包袱一罩,囑咐道:“我去老宋家一趟。”
差撥忙點頭。
……
宋府。
宋員外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劉兄你真看見了?”
“看見了,三腳黑貓長兩尺多,除了你家還有誰家。”
“多謝。”
宋員外拱手,能明知道昨日舉行葬禮又來他府上,無論如何他都得道謝。
眼見老宋不願意多說,老吏也沒有追問。
宋員外一招手,讓管家再添茶,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
老吏連連擺手道:“我明白。”
送走好友的宋員外當即吩咐:“請道長來!”
……
“我師乃閭山宗高功,術法怎會有錯。”
黃袍道人新收的弟子春雷當即替師爭辯。
負手的宋員外吹胡子瞪眼道:“我那老友親見三腳又回來了,門口差撥也能作證……”
黃袍道人示意弟子不要繼續多言,微微拱手道:“或有其他變故,請員外放心,老道在這裡!”
宋員外稍放鬆,仍然止不住心中的焦急。
“還請員外再述病情。”
“道長請坐。”
“上茶!”
宋員外無法對他人說這些事,可是麵對‘大夫’他又怎麼隱藏‘病情’。
當即回憶道:“小女回來省親,夜半廂房的仍然光亮,管家來報說有男人的影子,細聽還有靡靡之音傳出來。”
“老夫還以為……”
“帶人前去堵截才知道是女婿。”
“女婿無禮也就罷了,可白日裡半個人影都不見,隻在晚上才出現在廂房,著實可疑。”
“老夫守了半夜,直到天光亮才看到一頭大貓從廂房鑽出來。”
“……”
“三腳它又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黃袍道人撚著嘴角的胡須,平靜地說道:“它喝了符水不可能成精,許是魂魄有感……”
道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宋員外豁然起身指著外麵說不出話。
驀然回首。
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金色獸瞳在夜色下猶如瑰麗的寶石。
不知何時,如墨的三腳老貓蹲坐在庭院房簷正對大堂。
道人一把按住腰間的長劍:“你果然回來了!”
陸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還是無頭屍的時候隻能似懂非懂的聽出他們的話,換上貓頭後反而聽了個清楚,現在臉上的神色異常精彩,就是眉宇間的愁苦卻怎麼都無法抹開。
事情已然如此。
要麼和老道士血拚,要麼趕緊退走。
道士沒動。
老貓也沒動。
氣氛一下子凝固。
突然,
宋員外做驅趕狀道:“三腳,你快走吧,是老夫對不住你,以後逢年過節一定會為你多備紙錢。”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