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請到高功,以為終於脫離苦海,不曾想這該死的畜生連有法力的高人都不懼。
房簷上,養足精神的三腳瘸貓金色豎瞳死死地盯著男人。
粉紅色的霧線一分為二。
大股徑直鑽入廂房。
小股則拴在這華服俊朗男人的身上。
俊朗男子看向黑貓笑嗬嗬地說道:“哦,你這死瘸子沒被我嚇死啊?”
他記得這老貓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就嚇暈過去。
現在僥幸醒過來應該夾著尾巴苟活才是。
男子哈哈大笑。
沒管老貓的注視,折扇一收就要推開房門。
“孽畜!”
爆喝炸響,一瞬間數條火把熊燃將黑暗的小院照的如同白晝。
道人手捏黃符,一晃點燃甩入香爐之中開了法壇,大喝道:“還不伏誅!”
“伏誅?”
男子眼珠子一轉從老貓的身上收回來,掃視一圈落在黃袍道人的身上,冷笑道:“閭山道的高功?好大的名頭,怎連半個兵馬都沒有,閭山道八成法力在兵馬身上,隻個半大弟子,你靠什麼讓我伏誅。”
道人沉聲道:“不怕儘管試試。”
華服男子朗聲開口:“前日我還讓你三分,沒想到你用符籙讓瘸貓‘替’死,你說我怕你,你懼我否?”
他聽山君說過閭山道,個個都是硬茬,術法以巫鬼為主,今日一見,大失所望。
不僅沒有見到傳言的兵馬,也不曾有翻飛的法術和來去自如的飛劍,不說那投劍化龍的大神通,至少也得有些火光爆裂的大動靜才是。
靠人多勢眾在小院布下捕鳥的大網,以為他是小家雀兒?
“拔劍!”
黃袍道人大喝。
身旁捧劍的小徒弟早就嚇呆了。
道人橫眼看向徒弟。
春雷呆愣在原地,他是師父此番出門遊曆新收的小徒弟,年歲也不大,看起來膽大包天連無頭的死屍都敢翻翻,可是讓他麵對一個口吐人言的華服青年,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出手。
道人倒也沒有埋怨徒弟,他一把拔出長劍,憤道:“若非下山辦些私事不便帶兵馬……”
靈符混著道人的血擦在長劍上。
“天煞煌煌,地煞正方,誅邪滅鬼,殺魔鎮猖!”
三步並作兩步,道人看起來有胡子卻不是老邁之像,呼吸起落之間已經揮出一劍。
噌!
劍光一閃,華服青年就像是鏡中花水月中在漣漪中化做霧氣。
捕鳥的大網撲下來隻捉到霧。
“吱!”
霧中跳出一隻大狸子。
狸子眼中充滿驚慌。
老道士凶得厲害!
趁著雲氣,狸子猛的跳上房簷,豎起的褐瞳看向癱在地上的被仆從拖拽的大網,接著又看向老道,眼中的慌亂漸去,貓臉上又恢複自信,看似道人破了它的幻術,可是它已經成為雲中鳥、水中魚。
這些兩腳的人爬上來都費勁何況捉它。
“師父。”春雷的臉上滿是愧疚。
“都怪我……”
黃袍道人搖頭道:“你才多大,以前又不曾見過真的,不乾你的事。”
“可是您老沒帶兵馬如何捉它?”
“誰說我沒有兵。”
此言一出一眾早就雞飛狗跳的仆從回過神來,宋員外跳到嗓子眼心慢慢壓下來,就連房簷上的狸子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山君說過,要是真碰上兵馬俱全的閭山道有多遠躲多遠千萬不要招惹。
道人要是有兵馬怎可能不在開壇的時候放出來。
黃袍道人站在儀壇前,左手鈴鐺右手劍,念念有詞道:“授你奔雷兵,許你追風吏……。”
“大將軍,還不出手!”
道長的長劍一指房簷上的三腳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