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陸尋鎏金妖瞳望向天空。
有月。
集中精神,放鬆身軀。
“猿舞!”
孫申眼中浮現訝然,他不是對這種心如止水的狀態感到奇怪,剛才和自己探討的是妖怪不假,可是總會下意識忽略對方的妖怪模樣。
好像在學習武藝不是妖怪,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現在則完全不同。
突然之間感覺對方不再是‘人’,而是真正的大妖怪。
月光盈若水,泛起漣漪。
起初孫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緊接著他便駭然驚覺,這光芒是真實環繞在他身旁的,月光靈氣在大妖怪特定而奇異的姿勢中波動起來,細細簌簌地聲響傳來,蒼木古鬆收回手臂為大妖怪讓出更為廣闊的天空。
林中棲息的飛鳥沒有振翅驚飛,蹦跳靠近月華。
夜鷹無牙和灰寶像是喝醉般東倒西歪。
書院裡的飛禽走獸紛紛冒頭,像是在古林後山搭建起一個巨大舞台。
少頃。
猿舞結束。
群獸自然散去,古鬆枝椏又重新伸回來。
陸尋還有些奇怪來著,他在運用這套法術的時候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式多少招,他也不懂到底一個起始動作算招,還是一個完整的動作算式,總之就循環成一個整體便是,讓孫申自己分辨吧。
眼看無牙和灰寶載歪在地上,想著也許是夜深太困的緣故。
五通陸尋看向孫申,低沉吼聲詢問。
孫申抱拳誠懇道:“何止有用,簡直是一門高深煉法!”
陸尋點頭。
孫申毫無保留教給他拳法,待人以誠。
作為一個誠信為本的生意人,陸尋當然不會私藏。
不管他這個猿舞有用還是沒用,他依然會懷揣著熱情把這份自己知道的東西教給對方,好在並不是沒用的。
如果真是一門高深煉法的話應該也可以教給趙甲他們。
……
咚咚咚!
晨曦初至,書院的鐘就被敲響。
分管他們幾人的師兄闖入通鋪廂房,身後雜役捧著四套學子著裝分發給成言他們。
師兄清清嗓子朗聲說道:“你們被分在丁寅班,教習是程昱程先生,現在起床,跑山。”
“跑山?”
周長才哈欠連天,吳阿貴正起床氣不過在書院師兄麵前也不敢發,呂鶴倒是迅速起身,成言兩個黑眼圈很重,他一晚上總是惦記貓叔和灰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所以也沒睡好。
他們很快穿著書院下發的勁裝在操練場集合,然後就在武教習的帶領下奔入後山。
果然是跑山。
足兩刻鐘。
書院齋長已準備好早飯。
用過早膳之後迎來的不是舞文弄墨,而是馬步和樁功。
足足蹲了半個時辰,放歸洗漱換上長衫才在師兄的引領下抵達學院的丁寅班。
這一早的折騰徹底絕了周長才兩人的念想,來書院確實不是享受的,原來那種對陌生地方的疏離感也一掃而空。
成言甚至覺得半個時辰還不夠熱身的,他往常都是提早一個時辰起來練功。
四人分彆坐在最後一排四個位置。
一方矮長厚桌,腳下是編織而成的一塊五尺見方的方席,旁邊放著一個跪坐用的支踵,也就是足跟凳,是一種夾在雙腿之間藏在屁股下麵的橢圓形托凳。
桌案上擺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整齊堆放著兩摞經書,以及最粗淺的三字經和千字文。
書院準備的很齊全。
坐下來的成言感覺很新奇,就是還擔心……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