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鶴還是那副學究模樣,泡在文庫的時間更長。
讀書簡直要入迷。
那倆同鄉還是老樣子。
白天學堂睡,晚上去書院後山瀟灑。
這些日子唯一的大事應該就是選拔學子。
甲乙丙丁,子醜寅卯。
五大院共十六堂。
具體選出多少人陸尋也不知道,他對這些事情並不關心。
……
是夜。
古鬆後山。
無牙低頭叼住鯽魚乾,仰頭吃下去,灰寶抱著豆腐乾啃得津津有味。
猿怪手裡攥著一個紙包,裡麵是炒熟的乾果,石桌上正擺著五乾,對案的孫申舉起葫蘆,嗒,兩個酒葫蘆一碰,孫申仰頭痛飲。
擦了擦胡須上沾染的酒水,孫申開口道:“上午走。”
陸尋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意思。
“這是我整理出的你那個高深煉法。”
孫申從懷裡取出一薄薄小冊交到陸尋手上。
陸尋打開看,小冊子上的圖畫,畫得栩栩如生。
“你要真想教給誰,還是得讓他自己好好觀摩。”
孫申再飲,緩緩起身道:“要是有一天來東南,我請你喝酒。”
“喝好酒!”
陸尋道:“也許。”
“保重!”
拱手一禮,規規矩矩再不是原來的潦草。
“學出來了。”
孫申大笑,同樣拱手:“保重。”
轉身,
朝黑暗中去了。
五通陸尋靜靜注視,摸了摸無牙和灰寶。
“吱吱。”
“嘀。”
無牙就這麼站在陸尋的肩膀,灰寶也不再貪吃的放下凍乾,兩怪似乎都察覺到五通山君情緒低落。
“練吧。”
陸尋翻身打了一套猿形拳。
馬步要紮,樁功得練,字也需要學。
又幾日。
紙終究包不住火。
成言煉出真氣的事情被周長才和吳阿貴知道。
這事不大好瞞。
有法力的人雙眸霜星般明亮,隻要仔細觀察肯定能看出來,隻有漸漸熟悉懂得內斂的才會隱去異象。
起初兩人沒有多疑。
成言練功的時間不短,爺爺又是軍中老卒退下擔任牢頭,煉出真氣頂多讓人驚歎一下家裡的傳承不錯。
在看到呂鶴也有法力後,才追問細節。
一個窮苦人家不可能有資源練武。
瞞不住,成言就說給兩人聽。
“誤事啊!”
兩人捶胸頓足,懊惱自己先走一步。
要是多留一會兒,也能參加三山先生的宴會。
成言安慰道:“隻要出得起銀子,讓經驗老道的高手以法力梳理經脈也能誕生真氣。”
“這倒也是。”
周長才點頭,仍覺得可惜。
吳阿貴如喪考妣,聽說有真氣可以讓身軀更強壯。
他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很需要真氣。
入夜。
兩人勾肩搭背離開學舍。
不過這一回他們並沒有直奔勾欄和賭坊,而是循著成言說的傳奇找到禪院後麵的空曠大殿。
果不其然。
有巨幅壁畫砌在牆上。
好好的壁畫中間不知被什麼撕開一道口子。
幽邃深遠,飄出淡淡霧氣。
“進不進?”
周長才沒有那麼勇敢,望著冷幽深邃止住腳步。
“進啊。”
“不然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你不去我自己去。
“彆後悔。”
吳阿貴沒有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