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進了山，就要守規矩！”
吃過飯，陳軍剛要收拾碗筷炊具，這活就被“快手劉”搶了過去。
他和“老穩當”正好要去附近巡查，夜裡輪值守夜；
“一眼準”也揣著索撥棍跟了出去，他的任務是找溪流。
哪怕山裡還積著雪，溪流也是放山人在林子裡辨方向、找水源的老法子，錯不了。
“過來坐。”
山把頭曲爺衝陳軍招招手，火塘裡的火苗“劈啪”跳著，映得老人臉上溝壑分明，
“咱們進了山，就得守山裡的規矩！”
陳軍在火堆旁坐下，聽老人繼續說道：
“追著日頭走，跟著規矩歇！今天是進山頭一天，剛開始呢，往後有你忙的！”
老頭話匣子一打開，便絮絮叨叨講起了山裡的門道。
一旁的“夜不盲”沒插話，慢悠悠地往煙鍋裡填著煙絲，火柴“擦”地一聲亮起，火光閃過他眼角的笑紋。
他瞧著陳軍專注的模樣，心裡門兒清，老哥哥這是惜才，已經開始慢慢往這後生手裡遞真東西了。
或許是陳軍頭天晚上那鍋熱粥，恰好合了放山人的講究，暖身、實在，還帶著點過日子的精細。
說是巧合也好，說是天生對路也罷，總之這點點滴滴，都落在了大家夥的眼裡，記在了心裡。
火塘的暖意裹著鬆木的清香漫開，連空氣裡都多了幾分默契的踏實。
期間陳軍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和自己上山有些不同的地方。
曲爺也是一一解答，說的很細，不過有些話題，擱曲爺的話說要等這次返回了之後才能細說，現在說怕衝撞了山神爺。
“小子，時間還長著呢，我膝下無兒，隻有個女兒也早早嫁人，你是我師哥的孫子，也不算外人，這一趟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曲爺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陳軍笑著點頭，他也沒想到這參幫的規矩這麼多，可遠比師爺教的打獵規矩多多了！
天色漸漸黑透了，陳軍把篝火架旺。
“你往前挪挪，我在外邊！”
陳軍弄了些乾草墊在雪地上，對林燊說著。
林燊也不客氣，一切按照陳軍說的辦。
“山把頭，你們明哥要早起，我加入守夜，白天我找營地還能歇歇！”
今晚聽完曲爺關於紮營休息的規矩，陳軍了解更多後，覺得自己可以承擔更多的任務。
再一個他還惦記著林子裡的招財和來福。
“好！”
曲爺微睜雙眼，滿意的點頭。
陳軍背好槍，就向高處的守夜點走去。
“山把頭，這小子真不錯！”
“嗯，可惜啊，當下不是咱們的年景！”
“比當年好多了，那時候哪天不是提心吊膽的！”
“好了，抓緊時間休息，不然就浪費了這小子的善意！”
看著大夥談興要起，曲爺趕緊打斷。
林燊雙手枕在腦後，聽著他們幾人的談話，臉上也露出笑容，身側傳來的暖意，讓她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後半夜陳軍回來後，又給火堆上架了柴火，看著林燊似乎有蹬被子的習慣，笑著給她把蓋在身上獸皮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