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夏見她吃得眉眼都帶笑,打開陶罐裝了一碗給她。
“我這連吃帶拿的,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桃娘接過了碗,想著明日再送些魚給知夏,讓她們娘倆好好補補。
時九娘讓她拿著:“可彆不好意思,你也幫襯了咱們不少。”
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桃娘夫妻倆人時不時會來幫忙。
明明他們也有活計要乾,但還是過來了。
“行,那我也不推辭了。”桃娘大大方方的應聲。
時知夏娘倆送走了桃娘,關上了院門,開始挪桌吃飯。
倆人喝了一碗湯後,舒服的呼出一口白氣。
“這湯鮮得我舌頭都要打結了。”時九娘喝了一大口後,感覺身體都被湯的鮮味浸潤了。
天天吃乖囡做的飯菜,時九娘今早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氣色好了不少,每日忙完,最期待的就是吃飯。
“豆腐也好吃,王大娘做豆腐的手藝真不錯。”時知夏喜歡吃嫩豆腐,一抿,豆腐和湯滑入喉嚨。
不錯是不錯,就是眼神有些不太好。
時九娘想到王大娘家的兒子,她是從哪裡看出,她家兒子能配自家乖囡,是不是豆腐吃多了,糊了胃也糊了眼睛。
看她還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時知夏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娘,你彆氣了,至少她沒在我麵前提起這事,還算是有些分寸。”
自己的兒女,長得再磕慘,都覺得有幾分可愛。
也許在王大娘的眼裡,她的兒子配天仙都能行。
“嘖,她家老大這個年紀都沒有成婚,還不是因為她偏心小的,賣了這麼多年豆腐,錢全給小兒買了屋子。”時九娘冷哼道。
他們家的破事,凡是與王三娘相熟的人,都知道。
王三娘的小兒子還再念書,他年年給王三娘畫餅,考上了童生,就能考中秀才,隻要中了秀才,她就是秀才娘。
按理說,這餅吃了這麼些年,王三娘早該醒悟了。
“這秀才可不容易考,他要是真有本事,早該考上了。”時九娘看王三娘的小兒子,就是不願意乾活,想白吃白喝。
時知夏想著這事,王大娘不一定不明白。
隻不過考了這麼些年,就這麼讓小兒子放棄,實在不甘心。
臨門一腳,說不定哪年就考上了。
“娘,酸蘿卜醃得剛剛好,明日賣朝食的時候,可以夾一些給客人們嘗嘗。”時知夏想著蘿卜醃少了。
明日得空,再去橋市買些蘿卜回來。
時九娘點頭,吃飽後,再吃點酸蘿卜,又覺得肚子還有空位。
倆人吃完了晚食後,將碗筷和桌凳收拾好。
趁著時間還早,時知夏洗了個痛快澡,回屋後,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兩本書。
既然拿了,總得要看一看。
時知夏拿起遊記,翻開第一張,講的就是附近的山。
此山名為龜殼山,因形似龜殼,寫遊記的作者,覺得有幾分野趣,還將這山畫了下來。
然後,時知夏就看到了一旁的批注:難看。
這字看著有些眼熟,時知夏又翻了下旁邊的字帖,有些像。
第二頁說得一個地方的吃食,又有批注:難吃。
光是看書上麵的批注,時知夏就看笑了,這是宋郎君寫的批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