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宋郎君年輕的時候這麼活潑。
什麼狗屁不通,不知所謂,宋清硯寫得龍飛鳳舞。
時知夏想著,也許遊記上麵寫的景和吃食,他都試過了。
“知夏,早些睡。”時九娘看到女兒屋裡還亮油燈,提醒了一句。
“曉得了,馬上睡。”時知夏將遊記放到一旁。
她想著看都看了,不如試著寫寫字帖。
拿起毛筆剛寫了一會兒,也不知怎的,眼睛有些痛,時知夏揉了揉眼睛,哀歎了幾聲,又將手裡的筆放下。
罷了罷了,白天再寫,晚上可能不適合練字。
將遊記和字帖放好,時知夏正要躺下,耳朵聽到了響聲。
似乎是放恭桶的角落,不會是宋郎君家的喵喵吧!
那地方可不興去,真去了,宋郎君會瘋掉吧!
黑九不是說,宋郎君喜潔,他肯定不希望九斤在恭桶附近玩耍過,想到這裡,時知夏迅速起身。
到了放恭桶的角落,她發現不是喵喵,而是葉文生。
他跑到這裡來做甚,難道是想偷東西。
“嘶——”葉文生撅著屁股,挖得正起勁,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響,驚動了屋裡的人。
他鼻孔塞了兩坨粗紙,眼裡帶著些興奮。
時知夏悄摸摸的趴在角落看,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癖好,自己這個當女兒的竟不知道。
真有吃屎的癖好,怎的不在李寡婦家吃。
難道說,他對這種東西,還有自己的品味。
胡想了一會兒,時知夏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還在,嘿嘿,我的寶貝!”葉文生費了些力氣,挖出了一個陶罐,他抱著陶罐樂得手舞足蹈。
打開陶罐,葉文生從裡麵拿出了串好的錢。
時知夏看到陶罐裡的錢,心裡道了一聲,好家夥。
原來不是有特殊愛好,而是在恭桶處藏了錢,真是服了,錢藏什麼地方不好,非得藏在這裡。
“一串,兩串,三串……”數完了陶罐裡的錢,葉文生心安了,他將攢的錢,又放到了陶罐裡。
時知夏粗略一算,陶罐裡得有二十幾貫。
將陶罐重新埋回土裡,葉文生拍了下手上的泥,又翻牆出去。
時知夏見他走了,看著葉文生藏錢的地方。
真沒有想到,竟有人在自家的院落存錢,既然在自家的院落,那陶罐裡的錢就是她的了。
先不急著挖出來,讓葉文生再存存。
時知夏想著晚睡竟還有這樣的好事,她哼著歌回了自個兒屋,想著葉文生攢錢,算是攢在她的心尖上了。
寺人沿街報曉沒多久,時知夏就起身準備食材了。
“時小娘子,今日收不收豬皮。”朱屠戶按時間送來了肉,又問起了她還要不要豬皮。
“自然是要的。”昨天要的豬皮,時知夏已經熬成了豬皮凍。
現在這個溫度,提前做好豬皮凍,也不會壞掉,正合適。
朱屠戶見她要,約定了晚上送來的時間。
他一走,時知夏擼起了袖子,係上了圍腰:“娘,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