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斜斜地淌進後院,把曬著的蠟染布照得像塊浸了水的天空。
宋惜堯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手裡捏著根銀線,正往一塊靛藍色的布上繡著什麼。
“這針腳得密點,不然洗兩次就鬆了。”
老銀匠的老伴端來兩碗涼茶,放在石桌上:“我們家那口子年輕時給我繡荷包,針腳大得能塞下顆豆子,氣得我三天沒理他。”
宋惜堯笑著點頭,手腕輕輕轉動,銀線在布上留下個小小的弧度。
蕭朔蹲在旁邊幫她理線軸,陽光透過葡萄葉的縫隙落在布上,他突然發現宋惜堯繡的圖案有點眼熟。
“這是……”
他湊過去看,布上已經繡好了兩個小小的字,一個是“朔”,一個是“堯”,被纏在一圈藤蔓裡,藤蔓上還綴著朵小小的梔子花,正是宋惜堯最喜歡的花。
“彆亂動!”
宋惜堯趕緊把布往懷裡攏了攏,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還沒繡好呢。”
她指尖有點抖,銀線在布上打了個小結,剛才繡得流暢的線條斷了。
蕭朔伸手替她把線理好,指尖碰到她的手,兩人都頓了一下。
葡萄葉被風吹得沙沙響,蟬鳴從遠處的稻田裡漫過來,空氣裡飄著蠟染布特有的草木香,還有點甜甜的葡萄味。
“繡這個做什麼?”
蕭朔的聲音放得很輕。
“做個小荷包啊。”
宋惜堯低頭繼續繡,聲音細若蚊吟:“以後你出門……帶著。”
銀線穿過布麵,留下細碎的銀光。
蕭朔沒再說話,就蹲在旁邊看著她繡。
她繡得很認真,眉頭微微蹙著,偶爾被針尖紮到手,會輕輕“呀”一聲,然後趕緊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一下。
他想起早上在銀匠鋪裡,老銀匠說的:“慢慢敲才合心。”
原來不止打銀器要慢,過日子也是。
就像現在這樣,她低頭繡著花,他在旁邊看著,什麼都不說,卻覺得心裡填得滿滿的,比任何華麗的詞藻都讓人踏實。
宋惜堯繡到梔子花的花瓣時,忽然停了手。
“你看這朵像不像?”
她把布舉起來對著光看,銀線繡的花瓣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蕭朔拿出手機,悄悄對著那塊布拍了張照。
照片裡有葡萄架的影子,有她捏著布的手,還有那兩個緊緊挨著的字。
他把照片設成了屏保,抬頭時正對上宋惜堯的眼睛,她眼裡的笑意像被陽光融開的蜜糖,稠稠的,甜得人心裡發暖。
“李伯說你的鐲子快打好了。”
宋惜堯把布疊好放進竹籃:“等繡完這個,正好能跟鐲子配成一對。”
“配成一對?”
蕭朔故意逗她:“那是不是得天天帶著?”
“誰讓你天天帶了!”
她伸手拍他一下,手卻被他輕輕抓住。
他的手掌很暖,把她的手整個包在裡麵,剛才繡東西累得發酸的手腕忽然就舒服了。
遠處銀匠鋪的叮當聲又響起來,和後院的蟬鳴、風聲混在一起,像首沒譜的歌。
宋惜堯靠在竹椅上,看著蕭朔低頭研究線軸的側臉,不禁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
不用想太多,不用趕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像老銀匠敲銀器那樣,一下下,敲出屬於他們的形狀。
蕭朔忽然抬頭,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他沒說話,隻是笑了笑,把她的手又握緊了些。
陽光穿過葡萄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落在時光裡,叮當作響,溫柔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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